珍珠推门走了进来,笑道:“夫人可算是醒了,奴婢以为您要睡到晌午呢。”
楚星澜看了一眼外头的太阳,“什么时辰了?”
珍珠道:“巳正。”
楚星澜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对珍珠说道:“你去库房里拿点补身体的药材,一会儿给季酥姐姐送去。”
珍珠问道:“夫人不亲自去看看季小姐么?”
楚星澜笑笑:“傅见寒在她身边守得勤快,他才不想让我去打扰他们。我也有自己的地方要去。”
午后,一辆马车停在了西郊大营前。
楚星澜跳下马车,走到一个士兵面前道:“国舅爷今日在这里巡营吧?”
士兵扫了她一眼:“你是何人?”
武状元栓好马车走过来道:“这位是国舅夫人,特地来看国舅爷的。”
楚星澜点了点头。
士兵瞥了她一眼:“不许进!”
武状元一愣:“你懂不懂规矩,国舅夫人也敢拦?”
士兵瞪着武状元,底气十足道:“非军中人员,无殷国舅特许不得入营,这才是规矩!况且,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国舅夫人?就算是,没有殷国舅的准许,她也不能进!”
从前还有公主来过呢,还不是一样被顶回去了?
军营重地,谁都不能轻易进!
楚星澜怔了怔,殷薄煊管的兵好生硬气。
不过他们可比之前听闻白时花的大名就犯怂的武卫府兵强多了!
国舅爷教兵有方!
楚星澜也不想为难他们,道:“那就劳烦你派人先跟国舅爷身边的小甲侍卫传报一声,问问他我能不能进去,我就这里等着。”
士兵看了看她,这才松口道:“好,你先等着。”
士兵派人进大营传话,楚星澜闲的蹲在路边拔小草。
一刻钟后,一个身影匆匆从大营里走了出来。
颀长月白长裳,勾绣四爪白蛟,儒雅的白色穿在他身上,独显一份凛然。
守营的士兵一惊,纷纷跪地:“参见国舅。”
殷薄煊扫扫手,让那群人免礼退下,径直走到楚星澜身边,将小蘑菇一样的她从一堆小草里拔了起来。
“你怎么跑过来了?”
楚星澜笑道:“你昨日特地抽空回府看我,我也来看看你。”
她提起衣摆抖了抖,想要将上面沾染的尘土抖落。国舅爷的视线一垂,提起衣袍蹲了下来,仔细替她拍去裙摆上的尘土。
楚星澜一愣,连忙道:“你干什么,快起来!”
堂堂一个国舅爷,在这么多人面前给她拍小裙子像什么话!
“这有什么,你若是想,爷给你洗衣服都成。”
楚星澜的脸一红,糙汉子哪里会懂洗衣服。
她才不信殷薄煊会真的给她洗衣服呢。
殷薄煊带着楚星澜进了大营,值守的士兵没敢再拦。
殷薄煊道:“你日后若是还想来,叫孟随给你个印子就行。”
楚星澜点点头:“知道了。”
军营里四处都是巡逻的卫兵,楚星澜好奇道:“你平时巡营就是查看大家练兵么?”
殷薄煊道:“除却练兵,每隔半年还要查看操练结果,不得生疏。另外还要安排军营将士守卫皇城。”
楚星澜愣了愣:“守卫皇城不是禁军和武卫府兵做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