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华珺不免有些挫败,却见站在一旁的云歌,心中终是好受一些。
黑衣死士不惧生死,虽是眨眼死伤几百人,却仍是冲向城下四人。
可旋即云歌也是一声娇喝,粉嫩小手高高举起,一拳砸在了地上。脚下大地忽地一震,分裂开来,一条幽深的裂缝出现在死士之中,一直裂到海边。
黑衣死士纷纷跌落,海水倒灌而下,河六四趁机双手一拍,裂缝猛然合起。跌落下去的黑衣死士,便活活被夹死在其中。
河六四训斥道:“胡闹!若城门塌了怎行?”
云歌吐了吐舌头,朝河六四做了个鬼脸,跑到樱芙身后。
南宫华珺还为云歌没有那么逆天而感到庆幸,此时一看,更觉失落。
于此同时,城头上红光一闪,四道箭矢裹着灵力射入人群,射透数十人方才止住。玉天扬无双箭术,大现天下。
南宫华珺苦笑一声,想起了方既仁。终归方既仁曾败在她手上。
然而方既仁也终于赶到,直接跳下城楼,高喝一声:“师弟!”
河六四闻声,伸手一托,接住方既仁双脚,随即大力一送,方既仁借力腾空而起,掠过人群,落入海中。
南宫华珺一怔,急道:“他要作甚!”
话音刚落,海面上金光四射,洞穿云霄,海水旋即翻涌而起,旋转着化作一条水龙,倒灌天庭。无尽海水涌向天际,一时间遮云蔽日,阴雨倾盆而下,还有雷声相伴,宛如末日之景。
河六四急忙化出十个分身,围住黑衣死士,同时一掌拍出:“疾风怒道!”
霎时间,码头上狂风肆虐,飞沙走石。黑衣死士被狂风吹得连连后退,落入海中,随后便被水龙卷起。
河六四又是一掌,疾风怒道再次卷起狂风,将所有死士推入大海。
湛蓝的水龙之中,黑影飞快搅动,越升越高。紧接着一声霹雳,一道惊雷劈在了水龙之上,之后又是数道惊雷劈下。水龙之中电光四射,卷在其中的黑衣死士浑身抽搐,皮开肉绽。
直劈了数百雷,整个水龙都好似电龙一般。
终于,最后一道霹雳落下,天空中再无雷声。水龙也随即轰然碎裂,巨大的水花犹如千斤巨石骤然落下。
骄阳重现,阴雨停歇,码头上风云散去,终于风平浪静。
众人冲向海边,寻找着方既仁的身影。只见方既仁仰面飘浮在海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似是筋疲力尽了一般。
河六四急忙探手一招,将方既仁吸了过来,扶上码头。
“师兄!”河六四担忧地查看着方既仁,樱芙也将手搭在方既仁的脉搏上,就连云歌都伸手为方既仁擦拭脸上的水渍。
只有南宫华珺,呆呆地楞在一旁。
方既仁挤出一丝笑容:“无碍!力竭而已。此阵名为碧龙升,你好生修习,日后你亲自布阵,当比方才更为惊世!”
河六四惭愧道:“我不识水中拼斗之法,又恐所学道法毁去城池,这才劳烦师兄!只怪我学艺不精,滞步不前.....”
方既仁摆摆手打断了河六四:“你勿要自责,这一路凶险不断,你无暇修道师兄岂能不知!只是你本就心事沉重,如今重回故地更是忧思难解,所学之道也不能尽用!此师兄尽晓!但你我身为天罡弟子,当心志坚刚,持身方正。往日情缘既是邪佞蓄谋,当挥剑断之!怎可为其所扰,深陷其中?”
河六四心头一紧,却知师兄所说乃金玉良言,只得重重一点头。
扶起方既仁向城门走去,玉天扬早已打开城门,出来相接。
一众人回到城中,直到黄昏,宿海城中的贼军或死或降,再无战事。一天的拼杀,广衍军将士也已疲累,便在城中整肃扎营。一队队巡兵彻夜巡逻,各个城门卫军林立,城中固然还有漏网之鱼,也不过是困兽犹斗罢了。
县衙已成一片废墟,城中一处富贵府邸,成了福星临时居所,河六四等人也入住其中。这处府邸正是河六四旧主,郭儒清的府邸。此番宿海叛乱,郭儒清一家不知所踪,恐怕已遭小武毒手,冤死在井下地宫。
卧房内,方既仁躺在卧榻上昏沉睡着,樱芙为其疗过伤之后,走出房门。
门外,一众人纷纷围了上来。
见众人焦急等待,樱芙微笑道:“灵力用尽罢了,并无大碍,休养几日即可!”
众人心中一块石头这才落了地,福星更是放声大笑,他是最怕方既仁出事的。
南宫华珺也稍稍松了一口气,而后问河六四:“他使的那个碧龙升,是极耗气力之术?”
河六四刚刚也已翻看过方既仁给他的书籍,找到了碧龙升一章,看完之后,也只能摇头苦笑。
碧龙升与其说是阵法,倒是与法术更为相似,是天罡教水下大阵之一。是以大海为引,呼风唤雨,召来惊雷,以惊雷之力,电死被卷入水龙中的对手。
此阵法与法术相似之处,便是在阵成之后,需以灵力催动,并非全然借助阵法威力。
虽说此阵能使出布阵者修为数十倍的威力,可消耗也是极为巨大的。
方既仁险些力竭而死,才换来今日的碧龙升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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