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寺栖霞阁,了缘在室内闭眼打坐。
一个干瘦的小沙弥跑了进来,在门口停住,平息了急促的呼吸后,随后猫着腰进了屋:“师父,据探子回报,燕王和燕王妃一行已经离开了蜈蚣山,快马加鞭往北赶了!”
“嗯,知道了!”
了缘手中的木鱼顿了顿,但没有睁眼。
“师父,那戒心的事儿我们就这么算了吗?”
小沙弥见了缘没有再吭声的迹象,他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这一次了缘睁眼了,并看向了那个小沙弥。
眸中的那股子戾气,让小沙弥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无心休得胡言乱语,那戒心乃清风观的道长,他被抓了与我这个南安寺的住持有什么关系?”
这警告的话语一出,那个无心连忙跪下抹了一把汗:“师父说的对,是徒儿说错话了!”
看着在地上打哆嗦的无心,了缘丢下了木鱼起了身,大手在他的头上拍了拍:“起来吧!”
之后转身出了屋子,背着手走到了栖霞阁的最高处,幽幽地看向了皇宫的方向,眉眼一时间充满了暴虐的气息。
无心寒若噤战地起来了,亦步亦趋地跟在了缘的身后。
了缘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压迫的无心很想逃跑。
正当他扛不住的时候,了缘忽然开口了:“无心,那小子可是开口了?”
无心赶紧回答:“回师父,那小子嘴硬的很,都这么久了,还是一个字都不吐口!”
对于无心的回答,了缘似乎并不意外。
“小子倒是硬气的很,让本主持去会会他!”
说完了缘就下了亭子。
无心跟在后面走了一阵子,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明!”
了缘顿了顿脚步,似乎有些意外无心的大胆,不过这一次倒是很温和冲着他道:“说来听听!”
无心踟蹰了一下,最后还是壮着胆子开口了:“师父不拦着燕王和燕王妃去北齐吗?”
了缘猛地看向了无信,嘴角噙着一丝不带邪佞的笑意:“你怎么觉得本主持要拦着燕王和燕王妃呢?”
无心被了缘盯着心里有些发紧,但还是再次壮着胆子开口了:“燕王和燕王妃大婚时天降异象,您很生气!师父一直很在意燕王妃,也因为燕王妃的事情一直在拷打无尘。
徒儿以为师父定是不想让燕王妃去北齐立功的……”
如果沐云清这会子在这里的话,定会大吃一惊的。
她一直以为葬身在火海之中的无尘竟是还活着,而且是被这个了缘给囚禁起来了。
“你这个小子倒是机灵!”
了缘有些意外这个无心竟是观察的如此仔细。
“师父过奖了,徒儿也是想着能多为师父分忧!”
受到了缘的夸赞,无心开怀地摸了摸自己的光头。
可是陡然间了缘的大手卡在了无心的脖子上,刚才还满面的笑容瞬间变得狰狞暴戾了起来。
一股子骇人的凉意顺着了缘的手传到了无心的四肢百骸。
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就感觉到濒临死亡的恐惧。
恐怖的窒息感让他只能本能地发出“啊啊”的声音。
在无心觉得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了缘陡然松开了手。
无心瘫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稍稍能缓口气儿时,他赶紧趴在地上对着了缘求饶:“师父饶命,徒儿再也不敢了!”
他知道自己触碰了了缘的忌讳。
他太自以为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