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一刻钟,他们脚下的缝隙已经完全合住,薛景晏手臂发麻撑不住,两人齐齐的掉落在地,宋寒川忙爬起来,顾不得身上的泥土,走到他身边道:“景晏,怎么样?”
“没什么?手麻了。”他答。
宋寒川抓起他的手,薛景晏的手指已经充了血,压根伸不直,指弯处勒的出了血,似乎都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他道:“估计得养好长时间。”
“没事,指头没掉下来已经很好了。”薛景晏倒是很能想得开。
两人歇息了片刻,薛景晏这次啊起来,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说来也奇怪,山洞地上的缝合住后,他们这一路上都没有再遇上别的机关,用宋寒川的话来说,可能他们也觉得没人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活下来,自然不会再多花心思设别的机关。
他们爬出来之后,每个人身上滚得都是黄土,稍微动了动身子,黄土便会簌簌地往下落。
“去洗洗吧,不然回去薛钏该起疑心了。”薛景晏看着宋寒川被黄土遮得看不出来原本肤色,忍不住露出一口白牙笑了笑。
宋寒川没理他,直接下去找了条小溪去洗。
他们回去的时候,薛钏还没醒,薛景晏看向宋寒川,问道:“你是不是把药下太猛了?怎么这么久还不醒?”
“下猛了也就是多睡会儿,无事。”宋寒川身着里衣,在外面点着火烤他的衣裳。
“回去要不要去见谷温瑜?”薛景晏坐在旁边的石头上问。
宋寒川转了转衣裳道:“见他做什么?”
“这里的事情......”
宋寒川抬起眸,道:“这里的事情直接写信送给梁太后的亲信便是。”
“你想捣毁这里?”薛景晏挑了挑眉。
“若我留下它,跟西夏国主签的那封文书便不会有用。”宋寒川说:“只有让他毫无反抗梁太后之力,他才会再次寻找大宋为靠山。”
“那我们即日便启程回大宋。”薛景晏出声说道。
为免节外生枝,他们回大宋的事情没跟任何人说,一路上行的倒也还算顺利。
“把你脸上的面具摘下来!”守城的士兵看到带着面具的薛钏,狐疑的握着剑问道:“还有,马车里是什么人?!”
“是我。”薛景晏挑开帘子,脸上神情微寒:“他是我的人,你想干什么?”
守城的士兵看到薛景晏,立刻恭恭敬敬的抱拳施礼道:“原来是薛门主,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望门主恕罪。”
“我们可以走了?”薛景晏冷冰冰的问。
他立刻让开道:“当然可以,请!”
宋寒川半路便下马车回了九幽门,薛景晏则带着薛钏去了薛府。
“门主。”宋寒川刚进门,门人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道:“出事了。”
他眼皮猛地一跳,脚步却还是慢悠悠的走了过去道:“什么事?”
“前些日子潘大人让我查薛氏的旧案。”齐玉压低声音道:“我不知此事应当如何,便给您发了空信,被人劫了。”
宋寒川微微压低眉角,道:“他查薛氏的旧案所为何事?”
“潘大人只说奉了皇上的旨意。”齐玉答。
“圣旨可到?”宋寒川端起茶轻轻的抿了一口。
齐玉摇头:“没有,说是口谕。”
“不急。”宋寒川把茶杯轻轻的放在桌上,道:“我改日进宫去见皇上,此事他应与我当面说。”
“不过我听说最近许多人都在查薛门主的事情,此事恐怕不简单。”齐玉提醒道:“我觉得他们可能是动了除掉他的心思,门主,我们是否要保他?”
宋寒川沉默了半刻后说道:“此事急不得,待我思虑之后再做打算。”
“是。”齐玉应声。
“那些人来者不善。”他看到宋寒川微垂的眸子说道:“近些日子以来,您和薛门主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却还故意寻上门来,属下觉得,他们是在试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