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将脸一板:“大官人,这种话可不敢乱说。”
我苦笑:“太爷,你我二人相识非一日两日,我是什么性子您是知道的。若无根据,我哪儿敢说这话?其实,我跟宋江还真是表兄弟……”
“表兄弟?得是多远的表兄弟?难不成你母亲娘家与他宋江……”
“扯远了,这一下太爷您真是扯远了。我说我与宋江是表兄弟是因为……是因为那个Y妇藩金莲啊!”
县太爷道:“当我不知道你与那妇人闲事?当街将武大打得那般惨,得罪了武松不也是为她?可是话说回来了,你与藩金莲算是甚么?她与宋江怎么样也怕扯不到你身上去吧?”
我苦笑道:“这事儿要不是那晚我与藩六儿云雨时随口胡聊了几句,我也不知道。之前那宋押司到咱们县里头公干,也曾走过那妇人的暗门子,如此说来,我与他还不是表兄弟吗?”
县太爷愣了一下,吞的一声便笑了,照着我肩膀上就怼了一下:“大官人,你啊你……”
我也笑得肩膀直抖,满脸无耻。
两个人对着笑了一阵,县太爷忽又板起脸来:“大官人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未将宋江与武松二人关系落于实处就随便指证,万一惹恼了那厮也不是好事。不如我先将藩金莲唤过来,问问她是怎么说的?”
“何不先问武大?”
“大官人可是糊涂了?他二人可是亲兄弟,若是有些什么,武大定然替他瞒着,倒是那淫/妇水性,一吓唬定然会说实话。”
我赶快拱手:“太爷英明,那您现在就将那妇人唤来,看她怎么说。”
“大官人你先在那屏风后头躲上一躲,听我问那妇人。”
不一时藩金莲来了,太爷一拍桌子:“你这淫/妇可曾知罪?”
藩金莲吓得一个哆嗦,磕头点地:“大人恕罪,民妇不知大人唤我过来是为何事啊?”
“你说,你是否与宋江熟识?”
藩金莲脸一红:“并不熟识,只是以前见过一回。”
“呵!止是见过一回?我却听人说过,你与那宋江来往甚密,武松暗地里与他结交,二人私交甚好,互为兄弟,还相约着一起谋反,是与不是?”
妇人一惊:“大人,绝无此事啊!我家叔叔根本就不认识宋江!”
县太爷又是一拍桌子:“还敢抵赖,难不成是想要让我用重刑?你说他二人不认识?那武松怎么会管宋江叫哥哥?”
妇人急得脸红:“大人明鉴!我家叔叔真的与宋江不认识,他之所以管宋江叫哥哥,却是……却是因为妇人我……”
县太爷强抑一脸八卦:“哦?难不成他二人也是表兄弟……啊,不是不是,本官都叫你这Y妇给绕糊涂了,到底怎么回事,给本官我说清楚了!”
妇人掩面哭道:“大人是为青天,妇人不敢在您面前有半句谎言,之前妇人是做何种营生的,您也知道。
那一日宋江路过清河走了我家的暗门子,事毕要走,刚好我家叔叔进门,他就问我宋江是谁。
我办的那些事情哪儿敢让他知道?便随口说道:这是我远房表哥,到这里来看我的。
叔叔向来耿直,我这么一说,他便信了。
竟说自家亲戚上门,哪有到了饭点儿还教人走的,亲自出门备置酒肉回来请他,席间还一口一个哥哥地叫他。
可恨那宋江,总共才给我百十文床帐钱,占够了我的便宜,还吃我叔叔恁多酒肉。”
县太爷抚着下巴沉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嘿,武松这个憨货还真能办出这种事儿来……那这事儿以后呢?他二人可有往来?”
藩金莲苦道:“大人啊,你知道我二叔是什么脾气,他若是知道宋江与我办下何种苟当,那还不当街打杀了他?宋江他又不傻,哪儿敢来触他楣头,早就逃得不敢露面了。”
“此话当真?”
“民妇但凡有半句假话,甘受凌迟!”
县太爷没了脾气,又问了藩金莲几句细节上面的事情,关于宋江的长相,谈吐,席间他与武松二人都说了什么的,藩金莲一一应答,滴水不漏。
县太爷看也问不出来什么,最后把手一挥:“你回去吧!”
转到屏风后头,见我正眯着眼靠在椅子上睡觉,县太爷照着我脚底踢了踢:“大官人,怎么睡着了?”
我揉了揉眼睛,笑得很是下流:“听见这小娘们儿的声音就想睡,习惯了。”
县太爷摇头:“亏得我叫这妇人过来问了一问,武松这个夯货与宋江并无交好,人家睡了他嫂子,他还给人家酒肉吃?当真是蠢得透亮。”
“原来如此,那咱们一起揭发他的事,您看……”
县太爷一摆手:“揭发什么?弄不好,又叫那黑厮咬你我二人一口,这回事,就便这么算了吧。”
我捶着手连声婉惜:“算是那黑厮命好,错过了这个收拾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