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凤泠难得地沉默了,胸口起起伏伏,她发现苏牧野也一样没有再说话,他目光聚集在一点……顺着他的目光,叶凤泠看到他在盯着她的胸口……
她脸色青一块红一块,忙双手交叠捂住胸口,声音尖利:“苏牧野你这个流氓,你在看哪儿呢?”
苏牧野:……
他才意识到,他在盯着她的胸口看。
旁人都在注意叶凤泠的明艳眉眼和雾水瞳眸,十四岁的少女越长越妍丽,已经隐有天人之姿,连苏牧野都会暗暗心惊,只怕以叶凤泠的容貌,就算不进宫,也必要嫁入高门显贵,不然普通官宦人家,恐都不能护她周全。
而在此夜,桂花的余韵香气还偶有漂浮,凉风清月、淡云繁星,少女莹白肌肤在透过车窗的月影下,散发着柔光,她的颈、肩、胸……如破笋春芽,曼妙身姿一日日的玲珑,苏牧野在黑暗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作响。
苏牧野的眼睑阴影浮在长长的卷睫之下,在叶凤泠的厉声下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他忽然想起了林中揽她入怀、花朝节她跌入怀里时,他感受到的……
叶凤泠羞恼无比,尤其当她看清苏牧野唇边似有若无的笑后,更加恼怒,她干脆转过身拿起马车上的毯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裹成一团……
苏牧野过了半天,才在轻咳一声后,开口道:“她们三人的舞蹈练得如何?”
叶凤泠满面冰霜:“差不多了,估计再有两日,就可以表演了,但是小三儿刚来了葵水,可能要等她身体无碍后才能登台。”
苏牧野见叶凤泠躲他远远的,便想探身靠近,岂料叶凤泠更迅速地挪到马车门口,大有你再靠近,我就跳车的意思,他摸了摸鼻子,只得讪讪坐好,道:“两日后,你让她们妆扮好,届时就让她们登台表演。至于小三儿,我会安排,明日她就不会来葵水了。”
叶凤泠心道,如此着急,看表演的人定是非富即贵。叶凤泠心底隐隐有猜想,但她不愿趟浑水,干脆继续闭口不言。
苏牧野从袖里拿出来一个叠成方胜样的纸团,同当初被送到鲁妈妈家窗台上的一模一样,“这是给你写的古香方,你应听说过,定州公府印香。”
叶凤泠眼里迸发出欣喜若狂的神采,“定州公府印香”,她听向师傅提过,相传早已失传,有人在定州公府古墓中掘出残存香块,由调香大师循味调配多年,才得到气味最相近的治香方子。她从来都是当作传说,不想竟真有这样的古香方。
她顾不上羞恼,忙伸手去拿,苏牧野趁势在她颊边柔声:“别急。”
这声从他舌尖转出,平白就带了一股子暧昧,他的声音本就低沉带磁性,再刻意地添加柔情,简直好听得让人想捂耳朵,尤其还拂过温热气息,如果不是叶凤泠意志坚定,只怕就被他这两个字把心骗进了去。
叶凤泠攥着方胜纸团,忍不住抖了抖,鸡皮疙瘩直冒,果然是风流纨绔,深情暧昧信手捏来。
“怎么,世子还要反悔不成?”叶凤泠讥讽。
苏牧野还在回味刚刚嗅到的少女体香,闻言抿嘴微笑,“怎么会,答应了阿泠,我决不会反悔,方子是给你了,但你不一定能调出来香。”
这话激起叶凤泠的胜负欲,她按捺住心底的跃跃欲试,故作深沉道:“这就不劳世子费心了,山人自有妙计。”
苏牧野只扫一眼,就猜出叶凤泠的小算盘,她想等向天歌到京再调制,看破不说破,他只歪头盯着叶凤泠微笑。
马车缓缓停下,到叶府了。
叶凤泠下车后,发现墨盏身旁冒出来一个面白瘦弱小厮,是从未见过的生面孔,一双黑眼珠滴溜溜地转,不住打量叶凤泠。
待她人影消失于门后,苏牧野瞟眼洗砚,“你什么时候来的?”
“回主子,在叶三小姐喊臭流氓的时候。”洗砚一本正经道。
苏牧野:……
墨盏:……
苏牧野扭头不理洗砚,自顾自跳上马车。
只是当车轱辘咕噜咕噜转起来后,从车帘后幽幽飘出一句话,“今晚回府后去马厩把所有的马都洗刷一遍。”
洗砚手上缰绳一抖,欲哭无泪。
苏府马厩里有二三十匹马,全洗刷一遍,要干到明早啊,还得手脚麻利……
两日后,翠云楼的一间雅致亭台处,帷幔飘动、暗香袭人,三皇子惴惴不安地坐在不远处,他没有注意到,苏牧野在香炉中加入了一小撮“依兰香”,这是一味有催情功效的香粉。
今日苏牧野进宫把三皇子拐出宫,兑现千秋宴前的诺言,观舞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