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不要脸的破邪!”赵春兰气惨了,还没进门就勾得她儿子犯错误,这是赖上他们家了啊!
那天吴三妹嫂子找她商量这事的时候她一直在犹豫,虽然她也想要萧家那车东西,可又怕惹上萧和平那瘟神把命送了,特别是萧和平那媳妇,那娘们儿邪门着呢,这下可倒好,连退路都没了!
她随手抄起炕脚的破棉鞋就往陈招娣身上招呼,一双三角眼吊得那么老高好像要吃人!
陈招娣被赵大傻压着没地儿躲,偏偏傻子不知羞愈发来劲,当着他娘的面好一会儿才肯歇,溜光跳下炕,扯着大嗓门嚎,“娘!这个媳妇儿不好,她都不出声……”
“你个……”傻子两字赵春兰是无论如何骂不出口,儿子再傻那也是她自己生的,气冲冲把棉鞋砸在陈招娣脸上,走了。
陈招娣仰面躺在散发着阵阵恶臭的火炕上,内心羞憤交加到恨不得立刻死过去。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咋到的赵家,只知道一睁开眼就看到赵大傻在她身上……
她不敢出声,怕被人当成破邪抓起来批鬥,更怕萧建军嫌弃她不要她,眼泪都快流干。
当天晚上,陈招娣没能从赵家离开,赵大傻根本不让她走,到第二天,这事儿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在说萧建军媳妇让赵大傻睡了,全然忘记两人已经离婚,连带着学校里头都不得消停,有些孩子从大人那儿听来这话到处跟人说二丫三丫她娘怀着她爹的娃跟傻子搞破邪……
啥也不懂的孩子啊,用最天真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话。
二丫三丫是哭着跑回家的,进门啥话没说,趴在炕上一直哭个不停。
王秀英看着直摇头,无奈之下跟宋恩礼商量,“要不想个法子让你二哥也跟你们去省城吧,你俩多费点心,娃我们帮着带。”
说是已经离婚,可别人笑话起萧建军头上的綠帽时哪个也不会客气,她现在唯一后悔的是自己当时没有尽快给老二找个媳妇,一拖再拖,把他的脸面彻底拖干净了。
“行吧,就明后天吧,尽快动身,眼不见为净。”宋恩礼不是很赞成这种逃避的行为,可是人言可畏,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我不去。”萧建军没事人一样跟着宋爷爷进门,俯身把二丫三丫脸上的眼泪揩去,“本来就已经离婚了,她是她我是我,她要结婚了我躲省城去算咋回事?”
宋爷爷偷偷朝宋恩礼挤眉弄眼,宋恩礼一看就知道自家爷爷已经把萧建军搞定,论洗脑功力,爷爷要是认真起来那可就真没傳銷的啥事。
她放下心来,悄悄扯了扯王秀英衣袖,“娘,听二哥的吧,二哥说不去咱就不去,本来就已经没关系了,陈招娣要结婚二哥又不是不娶媳妇了。”
听小儿媳的准没错,这是王秀英信奉的真理,所以便没再提让萧建军去省城的事。
萧建军不去省城了,可二丫和三丫也不愿去学校了。
陈招娣跟赵大傻的事传出来后,吴三妹嫌丢人,又觉得陈招娣坏了她的计划,干脆也不管她了,把人撵回赵家就这样开始过日子。
亲娘每天在隔壁住着,恥辱如影随形,丫头们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连门都不出。
“爷爷,只要你能把二丫三丫开解好,我给你十块钱。”宋恩礼手上夹了张大团结,轻飘飘的在宋爷爷眼前晃。
宋爷爷抬了抬眼皮子,“不是每个人都能听得进去道理的。”
尤其是孩子,还是跟她娘一个别扭性子的孩子,除了用爱感化,并没有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