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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1 / 2)


也不敢吃太多,莫约吃了大半碗,苏意卿就摇了摇头。

谢楚河把碗递给白茶,挥手让她下去了。

苏意卿吃了粥,稍微有了点精神,不安份地扭动着,想要掀开毯子。

谢楚河微微皱眉:“别乱动,做什么呢?”

苏意卿“嘤”了一下,表示她很难过:“我要看看伤口到底什么样子,去和大夫说,我要除疤痕的药膏,现在就要涂起来。”

谢楚河见苏意卿终于又活泼起来了,他反而沉下了脸,手上微微用了个巧劲,将苏意卿翻了个身,按在他的腿上。

“你干什么呢?”苏意卿娇嗔道。

谢楚河一言不发,将那羊绒毯子掀起了下半截,伸手拍了两下。

他的力道不轻不重,但已经足够让苏意卿感觉到疼痛了。

苏意卿简直不敢相信,她捂住后面,惊叫了起来:“谢楚河!你打我!”

谢楚河把苏意卿按在床上,他俯身过去,握着她的双手,不让她动弹。

他的动作那么轻柔,仿佛是碰触易碎的琉璃,但他的脸色却是那么冷厉,他望着苏意卿,那眼中分明有滔天的怒意,苏意卿从来没有见过他对自己发火,此时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你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谢楚河在上方俯视着苏意卿,他的阴影把她笼罩起来,气势骇人。

苏意卿吸了一下鼻子,咬着嘴唇,默不作声地开始流眼泪,她仿佛是水做的,那眼眸粉光迷离,总有流不完的泪,足以溶化一切。

谢楚河缓缓地凑过去,抵住她的额头。她的眼泪蹭到了他的脸。。

“你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他的声音那么轻、几乎说不下去。

苏意卿抱住了谢楚河的头,把手指拢进他的头发,抚摸他。她懂他的愤怒、他的心痛、甚至、他的脆弱。

“对不起,谢郎,对不起,是我不好。”她喃喃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那么多,我那个时候只是……只是情不自禁。”

两个人靠得那么近,她的睫毛颤抖着,那种细微的感觉蹭过他的皮肤,令他脊椎一阵颤栗。

“卿卿,我曾经和你说过,我娶你,不是要你陪我吃苦受罪的,你这样做,让我情何以堪,我宁愿自己受千刀之苦,也不愿意你伤及分毫,你明白吗,我求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干这种傻事,我真的承受不起。”

“我知道了,我都说了对不起,你别生气,好不好?”苏意卿用絮絮软软的声音回道。

那样的声音落在谢楚河的耳中,几乎让他酥软,但他硬是咬了咬舌尖,勉强保持了警觉。

“不对,你还没有答应我,下回不许再做这样的事情,快点答应。”

“嗯,下回……下回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呀,若是我现在答应了你,到时候做不到怎么办呢?”苏意卿说得那么无辜。

谢楚河还待再说,苏意卿吻上了他的嘴唇。

那么缠绵的吻,足以把所有的话语都堵了起来,什么都忘记说了、什么也都不必说了。

谢楚河一阵气血上涌,几乎按捺不住,但他终究还是记得苏意卿的伤势,在最后的关头刹住了,有点狼狈地逃开,站得远远的,喘着粗气。

苏意卿的嘴唇透出一种近乎透明的粉红,仿佛是春日里刚刚萌出的桃花苞儿,在枝头摇曳,湿漉漉的。

谢楚河又觉得浑身一阵酥麻。

苏意卿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谢楚河,皱着鼻子,“哼”了一声:“你好大的胆子,刚才敢打我,我现在还生气着,还不快点过来哄我。”

谢楚河向前走了两步,却忽然又转身匆匆出去了,他腿上的伤还没好,反而愈发严重了,一瘸一拐的,看背影,像是落荒而逃的模样。

苏意卿呆住了,这下真的生气了:“谢阿蛮,我和你说,你不过来哄我,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说到做到。”

谢阿蛮没有听见。谢阿蛮去冲冷水了。

——————————

水中浸满了玫瑰花瓣,那是最新鲜的花,还带着未睎的白露,今天黎明时分刚刚采摘下来,送到这里,再由两个少女将每一朵花最中间那两三片择下来,顶顶生嫩,如此挑出的花瓣撒到浴桶里。

那花瓣固然是最嫩的,却不够醇香,故而,又在水中倾注了蒸馏出来的玫瑰花露,水汽氤氲,那味道顺着肌肤流淌,连头发丝都带着香甜。

苏意卿大半个身子浸泡在浴桶中,因着右边肩膀的伤处不能沾水,一个小丫鬟在一边,不停地舀着水,小心翼翼地从她的背后浇下,花瓣沾满香背。

角落里放着四个紫铜炉子,里面烧着乌霜炭木,暖气恰到好处。

苏意卿舒服地几乎要睡着了。

“夫人。”白茶贴在苏意卿的耳边,小声道,“大人还在帐篷外头等着呢,想问夫人可否和他一起用午膳?”

苏意卿一下又瞪大了眼睛,抬起下巴,骄纵地道:“不,不见他,和他说,我还在生气、生气呢,知道吗?”

白茶吃吃地笑了半天,还是依言出去和谢楚河说了。

过了片刻,白茶回来,叹了一口气:“哎呀,大人看过去好可怜的样子,坐在轮椅上,等了那么老半天,夫人又不理他,我觉得旁边的军士看了都要笑话他了。”

这些日子,谢楚河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事情,只道再回原先那处宅子里不安全,让苏意卿一直留在营地里。

他专门辟了一大片地方出来,四周围上了厚厚的幕布,派了重兵把守着。

苏意卿住的那顶帐篷也是分外奢侈,整个都是由小羊皮缝制起来的,地面上先是铺了一层雪松木的板子,又铺了一层百越族织锦的地毯,各色家什都从宅子里搬过来了,一应俱全。

仆妇们也跟着过来伺候苏意卿,得了谢楚河的交代,比先前更加殷勤备至了,变着花样地哄她开心,比如这玫瑰花瓣浴,苏意卿如今每天都要泡上两次,小日子过得可惬意了,可惜肩膀上受伤,谢楚河一步都不许她出去走动。

不过呢,因着那天谢楚河打了她屁\'股,她羞愤难当,眼下还在赌气着。

她听着白茶那样说,扭扭捏捏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他还坐着轮椅吗?这么严重,大夫怎么说的。”

白茶不用添油加醋,原原本本地说给苏意卿听:“大夫说,大人的腿骨本来就裂了,前几天还不顾伤势,和人大打出手,总之现在情况非常不妙,若不想以后落下残疾,接下去好几个月都要老老实实地坐在轮椅上,半步不能走。”

她想了一下,又补充道:“还有手上也是。”

苏意卿低了头,也不说话,闷闷不乐的样子。

白茶见状,怕她着凉,赶紧伺候着她起身出来了。

仆妇们把浴桶和花瓣等物撤下去了。

苏意卿坐在镜台前,两个小丫鬟帮她拭擦着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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