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操心的可是不少。”秦朗停了手,地上写着菀晴的名字,眼里带着笑,一股子的暖。
“我还不是替爷想的?不过是怕你心疼罢了。”艾青贼着脸往地上瞥了瞥,果真是入了迷了。
秦朗嗖一下把手里的小东西砸到他的头上去:“你倒是给我想个好的?没有便是没有,即是有,也没眼前的这个园子合意。”
福伯笑呵呵的也顺手拍了下艾青的脑袋:“榆木疙瘩。”
此时的红玉正立在粉垣的墙根下,问着宝珍话:“福伯人呢?”她不过是想打听下将军到底何时才能回来罢了,总是坐不住歇不了,便是那福伯不给她好脸色,她也是忍了,她自是知道这人的份量,眼瞧着福伯不过是个看东西的,可是将军竟这么放心的把府里的用度都交他一人,想来也是重用的。她嫁入府中不久,却是见得府里人对那福伯的德行,总也能看出些个头头道道来。可哪里料得到人却是找不到了。
“适才有个愣头小子找了他去,那模样瞧着像是府里的艾青。”宝珍倒是记得,夫人成亲那晚,将军总是莫名其妙的找不着人,便是他替将军喝了许多的酒。她虽是陪嫁的丫鬟,大多是在屋里守着夫人,不过是那夜夫人等的急了,却又不能催了人丢了姑娘家的脸面,只能让自个儿前去瞧瞧是个什么光景儿,借着找炭的由头,将军却是没能见,却是见了那人,还有抱着一堆东西偏偏不讲理的小柔。
“艾青?”红玉扯着衣服上的珍珠链子镶边扣,低头琢磨着,这人可是将军的后跟尾巴,怎么会先回了府,若真是出了不好的事儿,也该有了什么动静才是。猛地想起城外边见的那程叔,又忆起许多的事来,前前后后的一打算,再也捺不住了。
“夫人怎么了?”一旁的宝珍觉着不对劲,赶紧的问着。
红玉凝了凝神,正眼看着她:“那张妈妈和小柔人呢?”
宝珍挠着头:“许久没见着了,也是稀奇的很,竟这般的安静,不定是出府寻晴姑娘了吧?”
“莫不是艾青找了福伯,然后她们就没了影儿?”
“奴婢倒不清楚这些,只见了艾青在院子里闹。”宝珍确实是没瞧见,老实的答着。
“哼,我前脚才送走那菀晴,后脚就被将军找了去。当真以为我是个不开窍的痴子么?”红玉恼着踢了脚下的石子,不大的石子沾着地面存着的雪打着滚,却还是黑不溜秋的扎眼。
宝珍自然是不明白,,不敢吭气憋着脸在跟前候着。
“总不会有那样巧的事,怕真是菀家那好事丫头着了人的道,在路上被将军救了,还打发艾青回来带走了小柔她们。指不定是作了出戏,好让将军和姓菀的搁一块好好处着。”红玉愤着脸,手用力气攥着,白嫩的皮肤下透着青色印记的管子。
“不能这样吧。”把事串起来掂量着,宝珍也是信了,只是总有些奇怪的:“真要是将军做得,大可不必废了这般的工夫,为何偏偏要休了晴姑娘还发落到那边角的去处?便是执意娶了夫人,哪怕让她做个小的,也不是多大过分的事。”
红玉冷笑一声:“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将军的心思哪是你我能解的?可你不是也看了那福伯,晴姑娘丢了哪个不是急着找,他是让人寻了去,他却是不急不躁的明摆着是个有谱的。”
“夫人这意思,定是将军把晴姑娘救了紧接着给藏了起来?”宝珍眼皮子跳了一下:“可能藏到哪里去?”
“你去找那人瞧瞧去,将军外出的地界也不过那么几个,至于有没有暗里的去处,可得好好查查才是。再不济你就让那人派个仔细的跟着福伯,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必定是要将军府供着,其余的别院也是好生的盯着。我就不信还找不出来个活人来。”红玉没个法子,只能找人帮忙,眼下能帮自己的也只有他了,终究是害不得将军的。
将军许久都不愿娶了自己,还是听了那人的话才应了下来,嫁过来的头个晚上,他就告了几句,大抵也是帮衬的意思,饶是受了任何的委屈,他都应圆了自己的愿。条件不过是一个,也是乐得做的,就是让自己当着将军府的女主人,断然不能存了菀晴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