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推开门,一边继续说,“你家孩子多,我这里不是也多齐晟这一张口嘛,这些人都要吃饭的呀…”
“我看要不这样吧,我们米和油全部对半分吧,这样公平吧…”
另一个女人回道,“行吧,她大婶,但是你话不能那样说呀,谁不知道你每天只给齐晟那孩子喝点米汤?”
“呦,五妞……好像你有多高尚似的,你不也让那孩子吃剩饭,与你家养的那只猫一样的待遇……”
“你……你”另一个女人被气的脸红脖子粗。
说着说着,两人就从门前经过道进了院子里。
没想到,一眼就看到院子里站了很多人,两人立马住嘴,瞬间一致对外。
大婶趾高气扬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袋米,似乎就怕被谁抢了去:“你们是谁,上我家里干嘛?”
叶蔚然当时离齐晟很近,清楚的看到,听到这两个女人的话音时,齐晟整个身体像有记忆一般,哆嗦了下。
等村支书和两个女人说明叶明远的身份时,两个女人瞬间热络起来。
连忙用衣服擦了擦积了灰尘的四角小板凳,态度殷切,与方才的冷脸天壤之别,招呼着叶明远坐下说话。
叶明远没动,两个女人也有点尴尬。
大婶叫了一下,“齐晟?”
墙角里的人没应他,眼神犹如死水一般,纹丝不动。
女人笑着骂了他两句,“这孩子,怪不得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孩子,一点教养也没有……”
“你们别见笑,这孩子认生,就这样呵呵…”
叶明远为人正直,虽然看不惯女人的这种行径,但是他作为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忽然,屋里的门一开一合,连带着门帘也向外飘起来。
一道沧桑虚弱的声音传出来――晟儿……晟儿…
听到熟悉的叫唤声,齐晟原本无神的眼睛忽然亮了,抬脚就向屋里进去。
一行人也跟着进去。
这时,叶蔚然才见到,一张凌乱的旧的发白的床铺上,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躺在那里,似乎睁开眼也有点困难。
她的手指上,连着一条线,那条线的终点拴在门把上,想来,老太太刚刚就是这样推动了门。
齐晟的眼睛红红的,喂了老太太一口水,可无济于事,老太太喝下去后,又全部流了出来。
当时,叶蔚然紧紧的拽着叶明远的西装,眼眶湿润,红的跟一只兔子一般。
当时,她很小,也才7岁,从来没理解过死亡的她,察觉到原来死亡离一个人是如初的近。
她甚至都能听出来,老太太的呼吸很弱。
老太太一只手瘦的皮包骨头,强撑着支起手臂来,摸了摸齐晟的脸,同他讲,“孩儿,外婆还好好的,你别哭……”
她侧过脸,手臂摇摇晃晃的指向叶明远,“先……生,我…能单独…跟你说…两…句话?”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用了她很大的力气。
叶明远朝村支书看了两眼,两个女人一开始不应,心里都打着家产的事儿,但好歹村支书有几分面子,把两人给劝了出去。
齐晟红着眼睛,倔强的不走。
老太太紧紧的握了一下他的手心,说话时嘴里的牙都快掉光了,“出…去,”
那时,不善言辞,不喜欢交往的她,生平头一次产生剧烈的,想保护一个人的想法。
她走上前头,倔强的握住他的手,把他带了出来。
门外,齐晟没说话,一直盯着天边看。
半晌,他忽然问叶蔚然,“姐姐,你说人死了会上天吗?”
叶蔚然当时也不懂,只知道书上是这样写的,重重的点头,”是的…”
之后,在叶明远同老太太交谈的时间里,齐晟就一直盯着天边看。
当时,她在他眼神里看到了倔强与孤独。
永远也没有人知道,一个重病在身的老太太,当时盖着露着棉花的破被子,费力的从贴身的衣服口袋里掏出500块钱,艰难的递到叶明远手里。
给他留下最后一句话――麻烦你,照顾他了。
那500快是她攒了一辈子的钱……
之后,那个老人便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更齐晟番外,这一章是回忆哦,下章开始感情线,娱乐圈小花VS顶级流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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