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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 75 章(1 / 2)


二十年前,离北城80公里的一个贫困村里。

当时,叶蔚然7岁。

那会儿,叶氏刚从资本市场里缓过劲,旗下成立了一个基金会,恰逢那年干旱,很多地方的收成并不好。

一个周末,她与叶明远一起去了那个小山村募捐。

也就是在那里,她第一次遇见齐晟。

穿过麦田和泥土,一个接一个土坡,才终于到了。

那是叶蔚然头一次对农村有了概念,破旧的平顶房,老旧的砖瓦。

没有瓷砖,没有干净的自来水,更没有水泥路,她干净的鞋子刚进村头,就沾了很多灰尘。

村支书亲自接待的她们,带着他们去了每家每户,给老百姓分发大米和粮油。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进入到齐晟家里时,那个小男孩看她的目光。

当时,村支书说着他们家的情况,“这孩子父母离婚了,母亲前些年生病去世了,父亲是个不中用的,那边不承认他,他外婆去家里求了好几次,对方还不想养,甚至连钱也不想出……”

“这孩子从小就跟他外婆生活,以前还好,老太太能照应着他,但这两年,老太太身体不行了,脑梗呀,家里也没钱给她看病,只能在家躺着…”

叶明远问,“孩子还有其他亲人吗?”

村支书苦笑了下,“他外婆还有两个儿子,可两人全部钻进了钱窟窿里,老太太还有一口气呢,就开始盘算这以后分家产的事了…你说这让人寒心不?”

当时,齐晟就蹲在茅草房檐下,身上穿着的衣服很破旧,也很脏,因为是夏天,身上还有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

身旁叶明远还在和村支书交谈。

“你们就没有为这孩子想想办法?”

村支书:“唉,你可别说了,两个舅舅一个比一个心狠,今年收成也不好,都推辞呢,说自己家里还顾不过来,哪里还能顾得上他这一张嘴……”

“毕竟孩子还小呀,我们这些街坊邻居的,能帮一把就是一把,有时候多了点剩饭,就给他端过来…”

“但这也不是永远的办法呀……”

………

叶蔚然穿着白裙子,走到齐晟跟前,从胸前挂着的皮卡丘小包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给他,“呐,给你!”

齐晟当时才5岁,他仰起头时,落在叶蔚然眼里,还有些惊讶。

她从来没有见过长相这么精致的男孩子。

脸上虽然脏兮兮的,但皮肤白的出奇,一双咖色的瞳孔清澈见底,抬眼看向她时,眼里还有很深的防备。

她蹲下身体,把大白兔奶糖又往他跟前递了递,“尝尝吧,我很喜欢吃的,这是我最后一颗了,我口袋里已经没有了……”

齐晟不想接受――

他开始不搭理她,眼神直直的盯着地面,不为所动,不想跟她交流。

直到――他肚子发出叫声……

叶蔚然把糖纸去掉,没给他再拒绝的机会,直接一口气塞到了他口中,眉眼弯弯的看着他,看着他一嚼再嚼……

她看了眼房屋,下水道直接顺着留到了街道边,旁边还放着一些烂菜叶子。

她开口询问,“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齐晟掀起眼皮,从墙根边上拿了一根柴火,在地上划着,慢慢写出两个字――齐晟。

虽然歪歪扭扭的,但是叶蔚然看清了。

随着他伸出手写字,本来就有点短的袖子直往上窜,他瘦弱手臂上还留着青色的痕迹,一道接一道的,有新伤,也有旧伤。

看样子,是用鞭子打的。

叶蔚然眼眸睁得大大的,当即惊讶的喊了声,“谁打你的?”

叶明远听见她的话音,也走了过来,这一幕清晰的收入他眼底。

村支书叹了口气,“唉,这孩子两个舅母,每天让他去山上砍柴火,砍的少了,回来就打这孩子……”

叶明远刚想掀开再看一眼,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伤口。

齐晟很敏感的往后缩了下,原本划名字的树枝也扔了,退了几步,退到房檐下,盯着地面上的一角。

之后,无论叶明远和叶蔚然再问他什么,他一句话也不说。

中午时,那家人回来了。

两个婶婶一起来的,还没进门就听见了两个女人在商量。

“听说今天一家一户发了一袋米和一壶油,你说我们两家,该怎么分?”

“他二婶呀,上次分红薯,给了你家多了半斤吧,这次我看这样吧,你家一壶油,我家一袋米,下次再有了分的,我们家让给你,行不?”

“他大婶,哎哎,话不能这样说……你也知道今年收成不好,种的麦子没收多少,这玉米虽然栽了进去,可这天旱儿的,不用说也是白搭……”

“我们家孩子多,要不大米分我们家吧,这不有困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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