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自小是玩伴,但有些事情,江飞翰也没法去说话。
这一点,沈随比他还清楚。所以昨天夜里,沈随就问过江飞翰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宛市,可他贪恋首都的舒坦,说要住一天再回去。
结果才过了一夜,江飞翰就被沈随他妈给抓住,好好盘问了一遭。
眼看着沈随那张俊脸越发黑沉,江飞翰急忙道:“我没提阮语的事情!那啥,要是伯母真的让人来照顾你,你把我推出去,我给你解决!”
沈随反手将刀插在砧板上,用毛巾擦了擦手,不置一词。
他越是不说话,江飞翰就越是心虚,只好讷讷道:“对不起啊,如果真的有人来,我肯定站在你前边!”
“没。”沈随擦干净手,将抹布甩到一边,又道,“你前几日总待在外边,阮语有没有遇到什么事情?”
比起沈随,江飞翰总是呆在外边溜达。
“没有吧?”江飞翰仔细回忆了片刻,觉得沈随完全是多虑了。
在他看来,阮语完全是混得风生水起嘛!就连那个在饭店里呆了蛮久的王彩珠,也吃了她几次亏,就别提徐小兰这种莽撞性格了。
在江飞翰看来,徐小兰那就是爱在心口难开,明明总是偷偷学阮语一举一动,可在看见阮语的时候,却还是横眉冷眼。
琢磨了片刻,江飞翰有点乐:“你别多想,阮语绝不是一个没人帮忙就办不好事情的姑娘!”
闻言,沈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既然没有什么问题,王彩珠的事情她自己也解决了,那为什么还要丢掉餐盒……他仔细挑选了食材,认真做好的菜色,没想到阮语还是不喜欢。
沈随精密的脑袋,一旦触及到阮语的问题,就会变得和孟运一个级别。
而江飞翰偷偷瞅了他几眼,判断出沈随这时候正在思考,急忙趁机溜走。
……
阮语饶了几条小巷子,就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看身后。
没人跟着,让她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阮语也发现了沈随的一个优点:那就是不会纠缠。
想起这段时间,除了第一天相处时间多一些,其他更多的时候,沈随都像是一个背后灵。
默默地递给她一个纸袋,默默地跟着她回家,默默地……
更何况,沈随走路还没有声音!
阮语等了大约十分钟左右,才悄悄地从巷子里转悠出来,回到了分配楼下。
此时站在楼下已经听不到楼上的声音了,阮清清也不知去向。
阮语懊恼地握拳,轻轻锤了锤头。竟然被沈随一下给吓跑了,真是太没用了!
“阮语!”
头顶忽然一声耳熟的呼唤,阮语仰头,果然见到于志在楼上伸头看着自己。不一会儿,于志就跑了下来,告诉了阮语事情的经过。
阮清清被警察带走了,因为她拿砖头砸伤了路人。
熊素菊还是没保住“她的”屋子,搬运工把能带走的家具全部带走了,熊素菊则被几名搬运工“送”回了她自己家。
之后,百货大楼的干事就把屋子贴上了封条。
“对了,屋里其他东西,按那几个搬运工都给你装好了,现在正放在我家门口,你要不要去拿一下?”于志有些小兴奋,嘴角扯得老高,可以看出他很开心了。
“是一些什么东西?”阮语顺口问道。
于志挠挠头,不敢与阮语过多对视,木讷道:“蛮大一个箱子,应该没有熊素菊她们的东西。”
应该是家里一些阮语带不走的大件和装饰品,见于志诚恳的模样,阮语只好道:“那我去看看好了。”
“你在这等!”于志回身,兴冲冲奔回了楼道里,给阮语搬东西去了。
果然是蛮多的,一个大木箱,阮语先是注意到了这个檀木箱子,心中一动。
也许里面的东西都不重要,但这个木箱,阮语想要留下来。
这是苏静雨的嫁妆箱子,小时候,阮语总是躲在里边和爸妈玩捉迷藏。
打开箱子,里边果然是一些不打紧的装饰品。于志主动问:“我给你搬到文工团去吧?你可能以后也不会在这里住了。”
阮语本想说里边东西不要了,留下箱子就好,可看着于志期待的模样,只好把这话咽了下去。
“我现在在饭店上班,住在那边宿舍,你帮我搬,我请你吃饭。”她道。
于志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又回屋去跟他妈说了一声,阮语见到这幅场景,恍然想起以前于志的母亲如何指桑骂槐的。
原来她们讨厌自己,都是因为王彩珠偷走了她的东西啊……
这一次于志的妈不仅没骂人,还让于志早去早回,不要麻烦阮语让她请吃饭之类的话,让阮语几乎有些不适应了。
于志很快就扛起木箱跟着阮语往宿舍走,一路上他话特别多,反倒是阮语,只应着声,什么都没说。
箱子放到客厅,阮语锁好门出来,就要带着于志去饭店吃饭。
于志还不好意思的拒绝了,但是阮语知道,这饭必须请。
她没理由无缘无故让于志帮她,这饭也算是回了上次他给的葱油鸡。
见她坚持,于志也只好跟着她去了饭店。
“你现在就在这里工作吗?”于志一进门,就四处张望。
因为已经到了饭点,饭店里人蛮多的。徐小梅见到阮语带了个男人来,急忙怼了怼徐小兰。
徐小兰抬头一看,立刻锁定了面生的于志,大步奔了过去。
而在大厅溜达巡查的江飞翰,也一脸惊恐,冲进了后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