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也是,他都能将闵相如那种出身的人安插到刑部去。
“那你,能放过张尚书家的女眷吗?她们都是无辜的。”
“无辜?”莫冉嗤笑,“你真的觉着她们无辜?”
言永宁就站在他的书桌边上,她们怎么可能无辜,张柔的父亲坐到兵部尚书的位置,全家人都跟着享福,张柔平日里出手比自己都要阔绰。
想想他们侯府世代勋爵人家,积攒的财富不应该比他们张家少,可见除了尚书大人的月例,别的路子上来的钱才使得他们张家挥霍无度。
她低下头,却意外瞥见桌上摊开的空白卷轴,而且是盖了玉玺的空白卷轴。心中惊讶微张着嘴看向莫冉,“你这是做什么?你想假传圣旨?”
这句话彻底将莫冉惹笑了,“在你心里,我是怎样的人?”
言永宁心中隐隐生出些惧意来。
“不错,我是要写圣旨,发落张家的圣旨,是皇上盖了章命我写的。”他的权力很大,甚至宫里头的皇子们也要忌惮他三分。
“所以、所以即使你现在要灭张家满门,也是只几个字的工夫?”言永宁反应过来了。
“是。”
外头那些贵女们都叫她来求情,自己原想着这件事未必是莫冉能左右的,原来,他如今的权势地位,远比她想象中更甚。
“能不能对张家的女眷从轻处罚?”言永宁闷声说了一句。
“可以。”莫冉卷了一圈衣袖,提起笔,他看了她一眼,而后又将注意力转移到空白圣旨上,“求我。”
???求他???一个小人得志的奸臣罢了!
言永宁这辈子就没求过人。她偏不开口,就看着他写发落张家的圣旨,固执的要命。莫冉落笔,先是处死张尚书极其同党十余人,再接着就是发落张家,一笔一划,字里行间的意思,是要将张家尽数流放去边疆。
写完,莫冉将笔搁置道砚台上。
言永宁捏着手中的丝绢,流放.......近几日听贵女们说,流放的话可能会关进边疆大牢,做垦荒,甚至被当地官员收作家奴,过得比畜生还不如。
“听说,流放很可怕的。”言永宁小声说了一句。
莫冉收起卷轴,“只要你还是我的夫人,这辈子永远不会尝到流放之苦。”
“莫冉。”她突然唤他的名字,“我知道张家罪有应得,可我实在没有办法看着张柔受这种苦,别的人也就罢了,你将她留在京城,就算贬她做下人,或者让她回老家,或者关押,总之什么都可以,就是别让她流放去边疆,好不好?”
她在求他。
莫冉凝视着她,“好。”他答应下来。
啊?好?他就这么答应下来了?这么简单?“可、可圣旨不是已经写好了吗?”
莫冉用眼神指了指桌上,“玉玺我拿来了,可以重新写一道。”
玉玺?顺着莫冉的视线看过去,桌上有一个大盒子,她难以置信地问,“这里面是玉玺?”
莫冉笑着点头,“打开看看。”
言永宁不信,真双手捧着盒盖子打开,里面真的是一枚巨大碧玉印章,可是她从未见过玉玺,不好判断。
莫冉伸手,将它拿起来,给言永宁看印章底部。她凑过去瞧了瞧,上头刻着八个大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上头还有红色印泥呢,她伸出食指碰了碰,惊叹道,“真的是玉玺啊。”
“唔。”
莫冉不动声色地圈住她,让人坐到他腿上。言永宁的注意力全在玉玺上,他将东西放到她面前供她细赏。
“要不要,盖一下?”他问。
“我可以吗?”言永宁惊奇道,拿着玉玺来玩是不是不太好。
莫冉拉过她的手,与她一起握住玉玺,从边上抽了张白纸过来,往上用力压了一下,言永宁眼睛都亮了,“真的是玉玺。”
这八个字与她收到的圣旨上头的一模一样,“你让我自己盖一下,皇上应该不会知道吧?”
莫冉嘴角含笑,“不会,要再过几日才还回去。”
言双手握住玉玺,她谨慎地自己盖了一下,觉着新奇兴奋极了,天底下有几个人见到玉玺,又有几个人能触碰到,“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