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绝情的人是她。
说完这句,他吩咐了下人抬起装有他东西的柜子,大步流行走出了卧房。他这是要与她分房睡了?
迷茫了片刻,喜悦涌上心头,那偌大的房间,这宽敞的花梨木大床尽是她一人的。
莫冉就这么消失了,连晚膳都是她一个人用的,第二天一早无人打扰她睡觉,言永宁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
这个宅子那么大,按照两个人的作息,几年不打照面都有可能。今日与其他贵女们约了去县主府品茶,季雨薇也一道去,自她成亲之后两人还是头一次见面。
言永宁一进屋子,众贵女皆安静了下来,都看着她。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你们一个个都看着我?”言永宁甚是奇怪,扫了一圈,今日来的人可真不少。
“永宁,你还不知道啊?!”县主惊诧道,“张柔家出事了。”
张柔是兵部尚书之女,大家从小玩到大,张柔这人爱挑拨离间,言永宁是最最不喜欢她的,找个空位置与季雨薇一道坐下,“怎么了?”
身边的一个贵女凑过来,“据说是被冠滥用职权、贪污受贿的罪名,昨日夜里就收到刑部大牢里去了。”
“何止啊,听闻张柔他父亲还以权谋私,掩盖了家里人的杀人罪行。就是......不知道是被人栽赃了还是真的有这件事。”
“怪不得我今日不见张柔。”
“那她张家会如何?”
“若是罪名坐实了,按照律例,不但张柔他父亲会夺了官职重判,张家其他知晓的人要么关押要么流放,总之事儿大了。”
言永宁从桌子的果盘里拿了一块果脯细细吃着,下人已经送上了她平日里爱喝的花茶,她就这么听着,反正是与她无关的事儿,她早就看那个张柔不顺眼了。
“听闻是丞相大人写了折子给皇上,带头弹劾的张尚书。”
“咳。”听了这句,正喝第一口茶的言永宁被呛到了,莫冉?
贵女们纷纷看向她,眼神复杂,“永宁啊,若是张柔真的被流放出去,该如何是好啊?”
“你可得帮帮张柔啊,大家从小一起长大的。”
“是啊,张柔她好可怜啊。”
众贵女突然将矛头指向了她,她也没办法啊,若是张柔的父亲真的做了那些事,按照律例惩治就是了,若是没干那些事,那就是莫冉污蔑张尚书。
莫冉这个人.......他应该不会.......不!他是做得出这些事情的人。
“我同丞相都是以礼相待,怎么好跟他说政事。”言永宁咬了一口果脯,她们这么看她,自己倒是有些心虚了,明明她也没做错什么。
“那你回去就同你家丞相大人打听打听,皇上决定如何对待张家。”
“一想到张柔会被流放,我就害怕。”在座的大多是家中根基不深,非勋爵人家出身的贵女,父亲是二三品大臣。
其实张家出事她们也就看个热闹罢了,但是一联想这祸事落在自家头上,都是锦衣玉食娇养大的大家闺秀,大家还是不免有些心慌的。听闻几位王爷,除了康王,如今都还在宗人府里头关着呢。
说是说赏花,大半的时间都用来讨论张家落难的事儿了。没多久言永宁就拉着季雨薇走了。
“你回去以后在莫冉面前最好是别提。”季雨薇提醒。“这是政事,你不便去问。”
“我们俩如今分开住,谁都见不着谁,我怎么会去问他。”言永宁道。
“你们分开住?”季雨薇惊讶道,上下看了一眼言永宁,“那你们?你们?”
言永宁好奇,“我们怎么?”她眼尖,瞥见季雨薇脖颈的一片绯红,心头一紧,“武将军他掐你了吗?”
季雨薇低头看看,脸上泛红,忙了拉了拉衣襟,“没有没有,他对我很好。”
言永宁眼睛挣睁得圆圆的,“他真的没打你?”那个武将军人看着身强力壮的,还是岭南那种破地方出身。
“没有!”季雨薇道,又试探地问了一句,“你和莫冉没有同房?”
“有啊。”前一阵子她不是让他睡床上了吗。
“那有没有......”欲言又止。
“你是说像画上那样吗?”言永宁闷声问。
季雨薇默认了。
“那没有。”她低头道。“我不要与他那样。”小时候的被她欺负的同学,与自己做夫妻已经是很奇怪了,若要行男女之事,她根本接受不了。
“你们是夫妻......”
“反正我不要与莫冉做那种事。”她一向很固执的。
“莫冉也没强求?”
“他敢!”
两人又一道说了些私密话,才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