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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七十七章 真相(1 / 2)


“怎么样?韩将军?”开平声插着袖筒,悠然站着,遥遥伸手一指,“何必想不开?擒了太子,你我都好。”

“你们莫不是疯了不成?!”储泽望着周遭围过来的人等,“父皇虽是在猎场,但不日就要回程,纵是如今杀了本宫又如何?难不成父皇会相信你们的鬼话?!”

“太子,这话就说得不明智了。”开平声笑起来,“你也知道,不日便就要回来,这不是,还没回来么?是不是?”

“你们要对父皇母后做什么?!”储泽猛地上前,被身前的男人一把拦住,遂扭过头去,“你可听见?!他们这才是谋逆!”

“是,太子不是早就看见了么?”韩玄章瞧了他一眼,“还是说,太子方才当真以为臣才是那个谋逆之人?”

闻言,储泽突然住了口,只听韩玄章冷冷地对着下边道:“江中司马开平声,我识得你,若是算起来,你能有今日成就,还是我递的名单与他。”

“那开某真的是要谢谢韩将军了。”阶下人说罢便就真的鞠了一躬,“实话说,开某也是想不通,为何我一个小小的江中司马,所管辖不过万把军队,为何会突然受了青睐。如今也是想要韩将军为开某解惑,韩将军当初,是瞧上了开某什么呢?”

为何吗?就凭当初那惨痛一役,他小小江中司马,接信不过数个时辰发军赶到,不问缘由,不问归途,便就值得他重生而来对傅未然首推。

只不想……韩玄章手中的枪戟沉沉,佩剑亦是被他甩给了储泽:“许是曾经相信,开大人是忠勇之人吧。”

“那真是韩大人谬赞了。”

话音方落,外头突然火光大盛,铁蹄阵阵,有士兵跑进来急报:“开大人,宫外来人。”

“终是来了?甚好。”开平声点头,“迎。”

“但是……”士兵抬起头,“有两支军队。”

“什么?!”开平声转过头来,正对上上边人的深眸。

“怎么?开大人谋算失策了?”韩玄章把玩着手中的沉枪,突然扬声,“韩家军听令,凡墨羽者,杀!”

一时间,杀声震天。

须臾,便有一具染血的身躯被扔进来,咚得一声,叫开平声都退了几步。储泽跟在韩玄章身后提着剑,一面低声问:“韩将军,可是援军到了?”

“不清楚。”韩玄章沉着脸。

“什么?!”

冲进来的士兵对着开平声请命道:“开大人!”

“你们,将他二人带出来。”说罢,开平声便就跨步出去。

原是围着的众人纷纷冲来,当中男人足尖一点,拎起储泽,掠过众人头顶,枪上刀戟横过,便又是几个人头落地。

后边的停了停,下一刻,重新跟上,男人一面提着人,一面旋身而上,将人踏下,而后反手扣住储泽的手腕,噗嗤一声,佩剑入了一人胸膛,血溅了储泽一身一脸。

开平声回头瞧见这一幕,抖手点着:“你们!都上!上!擒住他们!”

“是!”

又是好一阵厮杀,男人动作慢了下来,连带着储泽跟着也踉跄着:“韩将军!”

“杀!”

话落,又是一道戟入皮肉声。储泽哪里敢动作,从小到大,从未见过这般阵仗,莫言说鲜血,就是杀伐,他也从不曾亲眼见。

最后一个点地,韩玄章突然被一道重力拍下,狠狠吐出一口污血。

随后,便是刀剑加身,被押在当场。

看了看一地的脏污,开平声摇摇头:“唉……何苦,带上带上。”

储泽站在韩玄章身侧,被他仍是伸手死死抓着,心中隐有些怒火:“韩将军!你来救本宫,便就是这般救法?”

男人不答,被推着向前,只眼睛看向外间。

门外是成堆的躯体,而迎着他们出来的,便是韩家军,仅剩的几个将士看见男人被俘,皆是后退,几乎是瞬间,又是一批人冲出,将他们缚住,方要动作,却是瞥见男人眼中的制止,皆是沉静。

而在他们后边,是骑在马上的男人。

“开大人。”淡淡的嗓音,好整以暇瞧着这整片皇宫,白马之上的男子亦是一身白衫,寡淡得狠。

“傅大人。”开平声躬身。

傅未然嗯了一声,身后墨羽军让出道来,露出另一只大军来。为首是个面生的将领,韩玄章牢牢盯视了片刻,移开眼去。

“韩将军,认识一下。”傅未然点了点那人,“荣家军首领容棋,不知将军可识得?”

荣老将军独子容棋,韩玄章与他打的交道不多,便不说话,傅未然也不像是要给他机会好好叙旧,只继续道:“韩将军方才莫非是以为此前你派出去的韩家军回来了,才会拼死一搏?可惜呀。”

“他不是帝师之子?”储泽突然道,“韩将军,我记得他不过是个尚书,他如何……”

“太子,现在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傅未然垂头,“只不过,我很好奇,你如何会这般相信韩玄章?”

储泽皱眉,几乎是一夜之间,他便就成了任人摆布的东西,而此时,韩玄章不说话,他们被押在当场,便是他身为太子又如何。

可即便如此,他仍是大兴的太子,他绝对不能叫奸人得逞,对上的傅未然的眼眸便就带了杀气:“本宫不信他,难道信你不成?”

“哦,自是如此,可若是我说,我是来救你的,你可信?”傅未然不着急,分明似是与人讲道理一般。

“你是在与本宫说笑话?”储泽仰起头,这是他少有的抬头看人,那人骑在马上,却自带了些王者气息,叫他心惊,“你们先是演了一出戏,便就是想混淆视听。可如今韩将军拼死带本宫出来,纵是没有成功,可本宫有眼睛,本宫看得出来。”

“太子,我记得你应是跟家父学过为君之道的,怎生这般浅薄了?”

一句话,说得储泽面上顿时黑了,只听那马上男子继续道:“我都说了这么多,你竟然还没想通么?开大人自然是要演戏,不然,又怎么能博得韩玄章的信任?他进宫便就是想擒住你,不然,好好地,他还提前布置了韩家军在城外做何?”

“太子,有时候,可不能只看表面啊。”傅未时情真意切叹了气,复看回地上的太子,“试问,不想谋逆的人,又做何要这般未雨绸缪?”

储泽不说话,只又看了身边男子,可是,此人从进来后开始便就没有正脸看过他,亦是不把他当数。

“太子不信,也是应当,可能是我们做事方法不大对。”傅未然探身向前,“不如这样,太子你猜猜,此时缚住你的究竟是我们还是韩玄章?”

储泽扭眼,这才发现,那些将士并没有按住他,一直抓着他的,都是韩玄章!

“太子,你以为我们这般站在这里说话是为了什么?”傅未然指了指那漠然对视的男子,“你现在是韩玄章的人质,我们便是想要护住你,不敢轻举妄动啊。”

“韩将军你……你放手。”储泽虽是不信,却仍是开口道。

“臣不能。”韩玄章答道,仍是不看他,反是瞧住马上之人。

“韩将军应是还不知道,”傅未然直起身来,“方才我进宫的时候,先是看见了一个人。”

韩玄章心下一跳,手上便就抓得更紧了些,储泽伸手去拍打他,如何也挥之不去,更是不安起来。

“何人?”低沉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马上之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来。

“韩将军其实也不用着急,不过是长姐归家罢了。”

若说原本还有一丝侥幸,现下全数被击破,容棋看见那场中男子已是忍耐的边缘,他虽是不解傅未然这话有何深意,但见场中人的反应便知应是快要结局。

果然,韩玄章提着储泽,欺身而上,墨羽军忌惮太子,并不能直接抓住人,反是叫他近了傅未然的马下,男子伸手一拽,一声嘶鸣。

铁蹄扬起,直直将储泽踢出去,后者倒地,翻滚几下,生生吐出血来,傅未然早已跃到马下,站在了韩玄章的对面。

储泽何时有过这般狼狈,更甚是,此时全场人都盯住了那对峙的二人,竟是无人管他,刚要爬将起来,便觉胳膊被人扶住,一个戎装之人拉住他:“殿下,莫要声张。”

潜意识里,他似乎觉出一丝不对来,只那人缚住他,站到了开平声的身后。

韩玄章枪戟一扫,直指傅未然:“放了她。”

“长姐自己寻来的,我如何放?”傅未然不惧,身后的墨羽营战甲森森,皆是静立以待,但凡韩玄章能够上前一步,他们自是会闻声而动。

韩玄章见状,不怒反笑:“五皇子下得一手好棋,便是连自己长姐都能利用。”

容棋转眸,五皇子?

“若是长姐听话,我也做不得这般。”傅未然站在那里,“你既是唤我一声五皇子,怎生不见你跪拜?”

即便是之前傅未然与之表面交好,他也是从未有过对他尊重过,便是叫他入府一叙也不过是着人传话,他其实从来不愉。

后来,更是如此。

原本,他可以与傅未时好好相处,可是那女子却是避他躲他,从不与他亲近,他原还想着,可是因为她想起了什么,直到近日在她房中发现了那些医书,才明白过来,怕是她与韩玄章早有识得。

难怪,难怪她会为了他千里奔骑,去那西关城为他疗伤。

面前的男子冷若冰霜:“你,配吗?”

提枪一步步走近,墨羽军便就一步步上前,男人停下脚步,枪戟仍是向着那被护住的人:“傅煜用亲生的儿子与你交换,留你在傅府苟活至今,你以为,你当真配得上皇子么?”

“或者,我们再行推演,”韩玄章讥讽一笑,“若你当真是景妃与皇上的骨血,傅煜又为何要这般待你?以子易子当可理解,可若是平白无故做此交换,可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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