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篇日记:跟裴越聊过之后,我学会了一句话——贵圈真乱。
祁谦双手托腮坐在孤儿院的石阶上,看着他的第一个人类小伙伴除夕在院子里和别的孤儿们奔跑着,五人一组,共分两组,左右进攻的拼抢着一个名叫“足球”的玩意。
那实在是个无聊的游戏,最起码祁谦是这样觉得的。比起足球,他更愿呆坐一处,双眼放空的看着飞鸟掠过如洗的天空,飞向如黛的远山。这样美丽的自然景色在祁谦看来是十分不可思议的,奈何这些天天都能拥有如此之景的地球人却根本不懂得珍惜。要是拍摄下来带回α星,会造成多大的轰动啊。祁谦在心里如是想。
就在这个时候,远在泥土地上驰骋的除夕抽空狠狠的瞪了一眼祁谦,打手势让他知道他的尾巴又露出来了!
祁谦这才不慌不忙的把自己跑出来的尾巴再次隐藏了起来。
祁谦有四条尾巴,都是需要一定能量才能隐藏起来的,这本是α星人迷惑对手的手段——五尾越级打败六尾,最后才发现五尾其实是七尾什么的简直不能更打脸,很多α星人都爱这么干——祁谦在却不怎么喜欢,毕竟幼年体的他只有四尾,实在是没什么好隐藏的。开始伪装成地球人之后,祁谦才渐渐把这项技能频繁用了起来,却总是会有疏漏。
“嘿~”终日长发披肩,遮挡住自己一张漂亮精致的脸的七夕妹子拿着一本书坐到了祁谦身边,“你怎么没去跟他们玩?”
“你呢?”祁谦反问。
七夕晃了晃自己手中的书:“我是女孩子,需要文静一点,看书就是个不错的活动。倒是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我在想……”
“想?”
想为什么除夕的样貌会和白秋小爹小时候一模一样。
当祁谦回过神来时,他才发现他早已没有了小伙伴除夕和七夕的陪伴,现在他是小天王祁避夏的儿子,他此时正和音乐界另外一个天王裴越坐在高档餐厅里吃……M记的汉堡,拿着一本书的人从七夕变成了他,问“你在想什么的”则是裴越。
“我觉得白秋小爹这张小时候的照片很像我的朋友。”祁谦照实说道。
“是吗?”裴越不甚在意的答了一声,之后就转移了关注的焦点,“你小心一点啊,注意指纹,别破坏了照片,这可是独此一份的老古董了,我还指望拿这些小叔以前的照片贿赂我老子呢。”
裴越的老子裴爷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这个“别人”甚至包括了他的妻儿,只有白秋是个例外,那大概是裴爷唯一还会展现人类柔软一面的人,因为他对少年时代遗弃了自己的亲弟弟深感愧疚。所以在白秋面前裴越这个仅剩的儿子都要靠边站,裴越也已经对自己老子的偏心麻木了,甚至学会了利用白秋来和自己老子谈条件。
祁谦却对上一辈人的恩怨没兴趣,他继续抓着除夕的事情不放:“除夕真的和小爹小时候一模一样,所以我在想……”
“不可能。”不等祁谦说完,裴越就已经开口否定道,“无论你在想什么,我都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小叔只有一个儿子叫白言,我和你爸都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们。但小叔为了那个白眼狼把他的整个青年和中年时代都搭上了也是个不争的事实,小叔不可能有精力再整出个只有几岁大的私生子。”
祁谦摇摇头:“我没怀疑小爹,他很洁身自好的。”
“那你问……”裴越说着说着自己就停了下来,因为他已经自我了悟在了祁谦幽深的眼眸里,“我?!!”
祁谦点点头,裴越和祁避夏的私生活混乱是举世皆知的,外人对娱乐圈这个大染缸不太好的印象里绝对有他俩人做出的杰出贡献,甚至可以说是居功甚伟。
裴越却再次坚定的摇了摇头,连想都没想的就给否认了:“那就更不可能了。”
“为什么?”
“因为我是gay,纯的,对女人硬不起来的那种,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裴越承认的很大方,“报纸上那些女星模特什么的都是糊弄我老子的挡箭牌,他那个人比较老派,讲究的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作为他唯一还活着的儿子肩负着不让他断子绝孙的重大责任。”
“……你演技很好。”祁谦是真的以为裴越和祁避夏一样,都是美女集邮爱好者。
“谢谢夸奖。”裴越笑的一点都不谦虚,“我也觉得如果我去混影视圈,小金人、小金球什么的都根本不在话下。不过谁让我这么善良呢,见不得你爹伤心,你知道的,他有多想重新演戏,如果我拿了他想要的奖项,他一定会嫉妒的发狂的,所以还是算了吧。”
“我还真不知道。”祁谦印象里的祁避夏一直都是玩世不恭的,好像对什么都没有太大的执着,因为他已经拥有了太多东西,“那你别的家人呢?”
“我老子那一辈只有他和小叔,我肯定我老子是没那个能力再给我整出个几岁大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了。至于我这辈也就只有我和我大哥,他死在十年前,我当时还在E国跟王储当校友,对大哥在国内的情况不太了解,但我们每周都会通话,如果他有了爱人和孩子,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过据我所知的是在他死前都没有这样的消息。so……抱歉,亲爱的,我知道你和你朋友关系好,但并不是每个孤儿都一定会有一个吊炸天的秘密身份的。最起码你朋友和裴家没关系。”
世家中裴家是人丁最单薄的,这也是裴爷特别执着于子孙的一个重要原因。裴家自很多年前差点被灭门之后,就元气大伤,即便如今势力已经回来了,但人口依旧无力回天。
“灭门?”
“你知道的,就是那些你打了他,他灭了你满门,你灭回去的恩怨纠葛,很无聊的陈芝麻烂谷子,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尘埃落定了。不过说起来,我倒是听说那个埃斯波西托家族有死灰复燃的迹象,说是当年他们有个私生子流落在外幸免于难,后来私生子的孩子进了孤儿院,但最后还是被他们找到了什么的BALABALA。无所谓啦,埃斯波西托家族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哦。”祁谦对于他不感兴趣的东西大部分都会只有这么一种回答,谈话的终结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