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只将他带到了门口,就不再往前走了,“能进里头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我也是托了些关系才?进去过几次,不?瞒你说,就那几次就花光了我好几年的存款,你小子看着就不像是个有?钱的,在外头看一看过过眼瘾就行了。”
他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估计就是对姑娘好奇才?想进去瞧瞧。
傅朝观察了下进到楼内的人,朝陆三?点了点头后,独自走了进去,那潇洒又毫不犹豫的样子,看的陆三?一愣。
陆三?还以为他会自取其辱,却见穿着穷酸的少年,一下就掏出来二十两银子递给了守卫。
二十两银子够寻常人家用半年了,京中的贵公子进来这里只需要亮出身份就可以,平常守卫可赚不?到这么多钱。
那守卫颠了颠银子,上下扫视了一下少年,“进去吧,切记不可大肆喧闹。”
陆三?瞪大了眼,咽了咽口水追在后面喊,“哥!哥!等等我,带我也进去啊!”
他之前那几次就是厚着脸皮白嫖进去的,哪见过这么豪横的大哥。
守卫冷酷无情的拦住了他。
傅朝有?钱,还不?少,他这些年接的任务很多,得到的赏金也多,但是都被他存起来了,他要给傅茵赎身,有?钱能叫鬼推磨,就算他无?权无?势,也可以用财帛动人心。
他让老鸨把所有?的姑娘都喊了过来,少年十分阔绰,老鸨抵不住诱惑就带他见人,但是看了一圈,那少年仍是不满意,面色也越来越难看。
老鸨捏着手帕,不?耐的问:“这位少爷,你要的姑娘都给你带过来了,你好歹告诉我你到底要找谁吧?”
“七年前送到这里的人,她叫傅茵。”傅朝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停顿了下还是说出了那个名字。
七年前的老人了,老鸨一时没想起来是谁。
“傅茵......你是想找抚樱?”
一个青衣姑娘倚在栏杆上,精致的眉眼有些戏谑,红唇轻启,“你来晚了,她已经被人赎走了。”
少年的眉眼与抚樱有七分相似,尤其是那双圆润有神的杏眼,真是如出一辙的漂亮,只是他压着眉看起来冰冷冷的,众人才没将他与那个温温和和的女子联系上。
“小孩儿,想要带走坊里的姑娘可不是有钱就行的....”
他神色急迫,明明穿着朴实却财力雄厚,又有?一张与抚樱相似的脸,显然是她的亲人,青衣姑娘一眼就看出来,他应该是攒够了积蓄来给抚樱赎身的。
不?过,他来晚了。
她抚了抚发丝,想到那个娇艳温柔的姑娘,沉默了一会才?继续说:“抚樱被赎走那日还是被抬着出去的,她早就病入膏肓,半年过去了,估计人已经死了,你也歇了找她的心思了罢。”
女子漂亮的眼珠子里隐隐有?些哀伤,抚樱是个不?争不?抢的人,难得与她合得来,半年前她离开的时候她还偷偷掉了些眼泪。
“是谁赎走的?”傅朝目光森冷,他捏紧了拳,身体紧绷着,胸膛的伤口隐隐有?裂开之势。
“可不是别人赎的她,是她自己掏的钱,硬要说也是只是那个男人把她接走了而已,不?过她能清清白白的下葬也还算不?错。”青衣姑娘嘴角带着嘲讽的笑。
“你要是去给她上香了,就给我带句话,让她下辈子别再那么傻了,活了大半辈子只为给男人挣钱,人家功成名就,你埋进了泥里一辈子都赔进去了,多不?值得。”
教坊司里的人都觉得抚樱是个奇葩,有?一副好容貌却只卖艺不卖身,赚来的钱自己不?用反而给了外头的男人,别人都是掏钱养姑娘,她倒好,赚钱养男人。
“什?么意思?”傅朝眼睛含着血丝,神色恍惚的想不久前他心头的感应难道是真的?
他晚了半年?
少年不信,仅仅只是半年,不?会就这么离开的。
不?会的......
“她喜欢一名穷酸书生,为了给书生赚钱供他读书熬坏了身子,现在那名书生已经成了探花郎,探花郎接抚樱离开那日可是当着众人的面说要娶她为妻的,可这都半年过去了,那探花郎还没有成亲,要么是他变了心,要么就是抚樱死了。”
但是变了心的人又怎么会再照顾一个病弱会拖累他的女子,估计早早就丢弃了,所以抚樱活不?了。
众人心知肚明。
“是啊是啊,她离开的时候站都站不?起来,走两步路还要咳血。”
“应该是死了,那个探花郎看着是喜爱她的。”
“那可说不?定,男人都薄情,谁知道他有?没有把抚樱偷偷送给别人。”
知道了他找的人是谁,坊里的姑娘都附和着说了两句。
傅朝脑袋嗡嗡的响,他缓了一会才?艰涩的问:“探花郎是谁?”
“他叫霍深。”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应该还有一章,我去洗个澡再写!不过写完就是凌晨左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