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心中一动,拥着魏菱星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回忆着过去,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平静。
过了片刻,他将?下巴抵在魏菱星的头上,依恋的嗅了嗅她发丝,感受着她身体的温热,心中一片柔软。
他的小?姑娘心疼他了。
秦骁回忆起?过去,暗叹一声?,仍保持着平静缓缓说?道:“我曾经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父亲是一个书生,母亲是十里八乡最美丽的女人。我母亲温柔可?人,我父亲非常爱她,并?且以她为荣。”
“我父亲向往平静的生活,渐渐的两个人出了分歧。后来,莫名其妙的,我母亲总是打扮的很华丽,身边出现了些不同的男人。”
他讥讽的轻笑:“当时幼小?的我还没有概念,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后来我才知道,是我母亲嫌弃家里穷,在一个雨夜跟父亲吵了架以后,夺门?而出,此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秦骁说?到这里声?音断了。
魏菱星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似乎将?自己悲惨的一面完完整整的说?出来,对于他来说?非常艰难。
魏菱星的心被揪住了一般,抱着秦骁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小?声?说?:“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后面发生了什么?”
然?后他淡淡的笑说?着:“后来我听说?我母亲嫁到了隔壁县的县令家,不出两个月便死了。”
死了?
魏菱星心中一震,一时说?不出来话。
沉默着消化了一下,魏菱星才轻声?道:“然?后呢。”
秦骁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眉眼,分辨不出他如今是什么表情。
只觉得他现在的语气虽然?冷静,可?却暗藏了许多复杂情绪,让她心里微微的揪着疼。
他继续说?道:“后来我父亲积郁成疾,不过多久便去世?了。”
“自此,我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普天之下,再无容身之所。”
秦骁语气平静之下是暴风雨般的凝重,“也是因为儿时经历,我才非常抵触婚姻和情感。”
“幸好。”
魏菱星出声?。
她抱紧了秦骁,“你有我了。”
虽然?我们?成婚不久,互相喜欢也不久。
可?是我们?是一体的,我们?会互相倾慕,会长长久久。
魏菱星从秦骁的怀里出来,抬手摸了摸他的眉骨,在月光下细细描绘,温声?:“这么多年摸爬滚打,很辛苦吧。”
“嗯。”秦骁看着她,幽暗月色下看不清神色,朦胧温柔。
她娇软的身子紧贴着秦骁,薄衫下两人的温度想?相贴,莫名有些骨血相连的感觉,又?问道:“那是何时同太子哥哥认识的呢。”
秦骁轻笑一声?,同她细细讲了一遍。
魏菱星听的神色复杂,千回百转,最终才张了张嘴,“原是如此。”
这时她才知道,秦骁在流浪了几?年后被世?外高人收养,在一次出山的时候偶然?遇到了在外磨练自己的魏洲寒,二人一同出生入死,历经磨难,最终成了生死交情。
再后来恰逢战乱,秦骁从军,一步步从最末等的士兵,一直爬到了只手遮天的护国大将?军一职,不知道流了多少血汗。
魏菱星听的津津有味。
秦骁忽而收了声?,看向自己怀里听的认真?的小?姑娘,忽而觉得,自己这一生坎坷流离都?是值得的。
若非走到这能遮天的一步,他又?怎配获得她的垂青。
他温柔的摩挲她白皙柔软的侧脸,落下一吻,说?道:“更深露重,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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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号角长鸣
猎场内士兵分列跑动起?来,将?大典周围圈起?,镶蓝的正红色旗帜迎风飞舞,马蹄声?“哒哒”作响。
马匹早已被人单独牵引着,排成长龙,在猎场门?口等候。远处碧草连天,右侧深林高耸,正是好天气。
帝后共同走上主位,大监宣读旨意。
说?了些流程上的话后,皇帝朗声?笑道:“今年春猎,乃是近年休养生息后,最为盛大的一回,不论朝中官员,皇室子弟,甚至公主郡主,凡是拔得头筹前三,朕均有重赏!”
话音落,鼓号齐鸣,“咚,咚,咚。”
气氛热烈,骏马似心有所感,扬蹄长嘶。
魏菱星坐在皇后身边,看着远处一众青年才俊,同她笑着说?:“母后,您猜猜,今儿谁能得前三?”
皇后意有所指的瞧她一眼,伸出芊芊玉手,点她的鼻尖:“你是想?同我炫耀秦骁?”
“没有!”魏菱星脸红,立马否认。
皇后悠悠道:“秦骁弓马娴熟,武功盖世?,拿第一不成问题,若是前几?年,寒儿或许还能同他一争高下,可?寒儿近几?年醉心朝政,也不知道生疏了没有。”
“至于第三名,远致和淮南侯世?子,也不知谁更胜一筹。”
魏菱星吐吐舌头,眼睛亮亮的,伸着脖子往前头看。
参与?狩猎等人均在一条水平线上,男男女女都?有,个个英姿飒爽,蓄势待发。
对于她来说?,其中最为亮眼的,自然?是一身墨衣,眉目冷峻的秦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