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八月份。
益凌看着?桌子上那份大学录取通知书,抿着?嘴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表情。
柏泽霄那家伙一年不到就?修满了高中毕业所需要?的的学分?,一边高中的课程刚刚而结束,另一边就?报名了大学入学考试,在益凌升大二的夏天成?为了他的同校学弟。
益凌拿起录取通知书,抬头看了一眼对面正在喝茶的少年。
“你其实真没必要?这么拼,早几年毕业学校又不会给你打钱。”
“不想在高中浪费时间,”柏泽霄放下杯子:“如果正常升学,我上大学的时候你都快毕业了。”
益凌笑了:“感情你上大学还是为了我?”
柏泽霄垂眸,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但笑不语。
这枚戒指还是益凌去年买的,最开始不过是为了警告那些对柏泽霄有想法的人此人有主,结果柏泽霄戴的煞有其事,逢人就?说?这是我“未婚夫”买的,莫名其妙的把这东西整成?了婚戒。
益凌原本没有戴装饰品的习惯,被柏泽霄这么一说?,不戴都不行,只好天天把戒指套在手上,久而久之成?了习惯。
益凌看了一眼手机,突然想起来:“外公让我们有时间去他那儿吃饭。”
柏泽霄一怔,抿了抿唇,半晌之后?点点头:“好。”
祝锐鸿不喜欢柏泽霄,这件事基本上大家都知道。大概还记着?着?柏泽霄拐走他外孙,人前人后?,祝锐鸿经常有意无意的给柏泽霄使绊子,弄得他很是头疼。
果然,周末中午。
柏泽霄和?益凌刚刚在客厅里坐了没一会儿,祝锐鸿就?拄着?拐杖,从书房走出来。
“祝老先生。”柏泽霄站起来,冲祝锐鸿欠欠身?。
祝锐鸿假装没听见,伸手拍了拍益凌的肩膀:“来了?”
益凌笑了笑:“外公。”
祝锐鸿点点头,捏了捏自己外孙的肩头:“最近瘦了点,就?你一个人来的?”
柏泽霄:“……”
益凌干笑,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后?。
“哦,”祝锐鸿回头,冷冷的撇了一眼柏泽霄:“站这儿半天不出声?我还当你没来呢!”
益凌咽了咽口水:“他,刚刚叫您了,您大概没听见。”
“叫什么了?我没听见。”
“叫——”益凌回头看了一眼柏泽霄,嘿嘿笑了两声?装傻。
祝锐鸿冷笑:“戒指都带上了还叫我先生,看来真是准备把我当外人了。”
益凌:“……上回他叫你外公还没被你凶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不记得了。”祝锐鸿转头,冲两人摆摆手:“去吃饭吧。”
祝锐鸿现在的样子像极了电视剧里的恶婆婆,柏泽霄这个上门小?媳妇只有默默挨欺负的份儿。
益凌等着?祝锐鸿先走,悄悄走到柏泽霄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压低声?音道:“消消气,消消气。”
柏泽霄握着?益凌的手,扭头给对方一个笑容。
饭桌上整体来说?还算太平,祝锐鸿吃着?饭,一抬眼,看见益凌脖子上的牙印,瞬间皱眉:“你被狗咬了?”
“啊?”益凌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祝锐鸿指的是什么,慌忙捂住脖子,结巴道:“没,没有。”
祝锐鸿眯了眯眼,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老人笑了笑:“遮什么,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不能看的?”
益凌干笑两声?,低头扒饭。
祝锐鸿调转方向,转头看着?柏泽霄:“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
益凌一口饭差点喷出来,他猛地咳了几声?,捂着?嘴埋怨的看了一眼祝锐鸿:“我们没打算要?孩子!”
祝锐鸿看了一眼柏泽霄:“真的?”
柏泽霄点点头:“我们暂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哦,确实,你们年纪还小?,过两年再考虑也不迟。”祝锐鸿笑了笑,一双眸子里满是算计。
“既然这样,让柏泽霄搬来和?我住一段时间好了。”
益凌一愣,惊讶道:“为什么?”
“他读的不是医科专业吗?正好我们家私人医生的诊所里缺人,让他来顶一段时间好了。”
益凌忙拒绝:“他都还没开始学呢!这时候就?安排实习是不是太早了点!”
“又不需要?他动手术,递递东西写?写?档案总行吧,顺便也能学点东西,医生多点经验对他以?后?也有好处,”祝锐鸿悠闲的喝着?茶:“正好也开学了,你们俩总在一起也容易分?心,就?让他住在这儿专心上课,等以?后?放假什么的再搬回去。”
“那我——”益凌低下头,小?声?嘟囔了一句:“那我们,也要?有时间交流感情啊!”
祝锐鸿耸肩;“你们不是不打算要?孩子吗?”
益凌:“……”
不打算要?孩子不等于没有床上运动啊喂!
祝锐鸿放下茶杯,自顾自道:“就?这么说?定了,医生那边我已经说?过了,小?柏明天就?去他那儿报道。”
感情来之前就?谋划好的。
益凌愤怒的咬咬牙:“那我也要?住回来!”
“没你的房间了,”祝锐鸿眼都没抬:“你要?想回来可以?,跟我一起睡。”
那还谈个屁的恋爱!
益凌歪头,抓着?祝锐鸿的手晃悠:“外公——”
祝锐鸿完全不为所动:“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就?这样!”
于是,益凌和?柏泽霄被迫分?开住。
祝锐鸿是打定了主意要?他们见不上面,把柏泽霄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两个人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刚开始几天还勉强能熬,但是时间一长,益凌摸着?身?边空荡荡的床铺,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原本益凌还因?为柏泽霄旺盛的精力头疼,这几天真闲下来,益凌还真有点不习惯。
益凌抱着?柏泽霄的枕头,深深吸了一口,若隐若现的冷木香气环绕鼻腔,脑海里不禁开始勾勒对方的眉眼,结实漂亮的胸膛,和?q动时深邃专注的眉眼。
益凌咽了咽口水,身?体里一股热意隐隐浮出体外。
明明上一个发q期才过去十几天,总不至于——
益凌拍了拍脸,心里默念了几遍冷静。
从前他被逼急了总骂柏泽霄是流氓,那边都还没出声?,没道理他先忍不住。
益凌咬咬牙,不就?是一个人住吗?有什么?
益凌又坚持了几天,某个夜晚,电话突然想起,益凌迷迷糊糊接起来,听见对方那头,充满yu念的低哑声?音轻轻的念了一声?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