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解除了赶回帐中心的三个影分身,顿时?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疲惫。
他果然不喜欢影分身。
五条悟出现在他身旁。
“可能有人从外部攻击了施帐人,不过也?差不多可以收尾了,”白发青年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只有袖口有些破损,是刚才和米盖尔打的时?候被抽破的,里面?的皮肤一片光滑。“我先回去,你和伊地知一起。”
他用?干净的那只手按了一下佐助的肩膀,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立刻像来时?一样消失了。
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佐助身后那堆诅咒师。
他找了个身上干净一点的人坐下,无视了旁边几个咒术师带着几分戒备的眼神——既有对地上这些诅咒师的,也?有冲着他来的。
今天快结束了。
——
伊地知应该接到?了五条悟的消息,或者说之前就被交代过,神色匆忙地赶到?了佐助身边。
“呃……宇智波君?”他看着办公楼大厅里一地不知死活的诅咒师,还有大厅门口站着的几个咒术师——没人敢第一个进去,再看看把其?中一人当坐垫的佐助,有些迟疑地开口道,“这些人……还活着吗?”
天色这么?暗,这些人动也?不动,不会是全都死了吧?
佐助回想起自己影分身找到?的第一个诅咒师,那个女?人应该是受伤最重的一个,被他不小心把两?条胳膊折了,肋骨应该也?断了几根,砸在墙上不知道脖子?断了没有,现在应该……
哦,被他坐着,那就没事了。
“没死。”佐助站了起来。门口的几个咒术师警惕地看着他。
伊地知看着后面?一堆满脸是血的诅咒师,又看了看佐助起身露出来的那个人,第一次想要怀疑对方言论的真实性。
那个女?诅咒师的胳膊折成了一个一看就让人觉得痛苦的角度,口鼻处沾满了血迹,几乎察觉不到?身体的起伏。
“有人从帐外袭击了施帐的几位辅助监督,强行?解除了帐,”他最后说,“我马上联系附近车辆过来把这些人带走,尽量减少被目击的可能性。”
辅助监督的工作就是这样,事前协调,事中有时?需要参与,事后还要扫尾。
伊地知作为高专最优秀的一批辅助监督,在发生这种?大型事件时?,工作比其?他人要多上好几倍。
他不仅要协调在场的所?有辅助监督,还需要和京都方面?及时?沟通,交流情报——他们这边的战斗持续时?间并不长,因为诅咒师和咒灵大部分都被锁进了帐中,周围普通人也?不算多。
从帐放下到?伊地知赶到?、通知人把诅咒师带走不到?一个小时?,街灯才刚刚亮起来。
京都方面?局势显然更加焦灼,诅咒师和咒灵的数量比新宿少一些,但更分散,所?以直到?现在双方还在互相厮杀。不少普通人被波及到?,估计之后扫尾会变得非常麻烦。
但总的来说,京都那边诅咒师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
佐助的心脏轻微抽痛了一下。是五条悟。
“什么??”伊地知的声音传进了佐助的耳朵,“那些咒灵有什么?变化吗?”
他们这边二级以上的诅咒基本都被祓除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暂时?不会有大影响的低级诅咒,留一些咒术师在这边,之后再派人过来清扫一下就可以了。
电话那边说了什么?。
脸上带了一些擦伤的青年愣了一下,下意?识扶了扶眼镜,“好的,我明白了。”
他放下手机,对佐助说:“刚才接到?消息,京都那边的一些诅咒突然开始相互吞噬了。”
“这意?味着什么?,我想您也?很清楚。”
——
夏油杰死了。
伊地知在新宿一直待到?深夜,反复和政府部门的人员确认善后的说辞——房屋倒塌是管道爆炸,有人打架是街头斗殴,附近正在拍电影可能是通知没有做到?位,还有就是有一伙流窜犯试图在平安夜入室抢劫,目前已经全部缉拿归案。
他本想让佐助和其?他咒术师一起回去,佐助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他觉得五条悟可能会想自己待一会儿,干脆就留在新宿,帮一把伊地知。
他和这位辅助监督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情,只是觉得对方面?对地上躺着的同僚尸体露出的表情有些难看。
充满自责与痛苦,明明连嘴唇都在哆嗦,却还是要控制着双手,平静地把他们装进裹尸袋,写好姓名?标签,再搬到?车上。
由?他来动手收殓多少会快一些。
回到?学?校时?已经快到?半夜,高专看起来风平浪静,只有破碎的墙壁地面?与几滩已经干涸的血迹无声诉说着说明这里曾经发生过的剧烈打斗。
伊地知脸色苍白地再次向佐助道谢,同他告别后打着电话离开了——他还要立即向上面?报告伤亡情况。
佐助试着找了一下五条悟的位置,在一条小道拐角处发现了白色短发的青年。
没带眼罩,背对着他,手插在口袋里,面?对墙上的一大块暗色的污迹,不知道在想什么?。
佐助没有上前。
他在旁边的矮墙上坐了一会儿,也?没看对方,而是望着夜空。东京的夜晚太过明亮,就算是在这样的深郊野岭也?很难见到?几颗星星。
更不要说今天还是平安夜,市区的烟火与霓虹灯,连带着那股欢欣热闹的喧闹声似乎在这里也?看得见。
他为什么?要来这里呢?佐助想。
最安全的做法就是立刻离开,找时?间完成剩下两?个条件,终止这个混乱的状态。
大概是因为自己答应要在今天帮五条悟吧。毕竟今天还剩几分钟。
身后传来鞋底接触地面?的声音。
佐助轻巧地落在地面?,和五条悟处于?平齐状态,中间隔了一米的距离向前走。
五条悟一直沉默着,他也?没说话。
他们走过了长长的小道,经过了学?生上课的教学?楼、操场,很快就回到?了五条悟的宿舍。
五条悟在客厅停下了。
“好啦,小孩子?该睡觉了。”他笑眯眯地对佐助说,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啊,”白发青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眼睛又弯了起来,“我两?只手都脏啦,快点回去吧,佐助。今天谢谢你。”
他手上的伤口早已消失不见,现在只剩下干涸的血迹。
“别笑了,”佐助拧起眉毛,看着对方,“很难看。”
五条悟的睫毛颤了一下,笑容淡了一些。
“算了,有事叫我。”佐助没再看他,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