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又闲下来了。
“这是因为我只要两天就能把积压了两周的任务做完~”他穿着一身垃圾袋一样松松垮垮的深蓝色制服,托着腮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我去上课的话,佐助今天要干什么呢?”他干脆趴在了桌子上,看着少年在厨房的背影。
佐助把餐具放进洗碗机,转头拿起了桌上的卷轴。
“恢复训练。”
他今天没有穿浴衣,而是从衣柜里找了一身便于行动的衣服,脚上还是穿着木屐,也听不见什么声音,几步就走到了院子中间。
五条悟的院子很大,里面还专门布置了枯山水,不过这里住着的两人一个从小见惯了这类景色,另一个完全不在意这种布置,现在院子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佐助征得了五条悟的同意,在院子里装了一堆靶子。
有的就是普通的立在空地上,有的则藏在奇奇怪怪的犄角旮旯里。
五条悟踢了一个坐垫出来,端着一份芒果千层,盘腿坐在门廊里。
“决定了!在我去上课之前,就在这里看小佐助训练好了。”
见佐助看过去,五条悟俏皮地食指中指并拢朝他敬了个礼。
并不懂他在做什么的佐助皱起了眉头。
“很危险。”
他现在大部分时间需要带眼罩,视线多少会有些偏差,而且左手暂时没有恢复,重心也发生了变化,这样苦无和手里剑的操纵肯定会受到影响,说不定哪一下没控制好就朝其他地方飞过去了。
“没关系哦,我的无下限是全天候自动识别危险物品的,你伤不到我。”
五条悟倚在门廊的柱子上,笑眯眯地说,丝毫不在意那根柱子上就有两个靶子,其中之一离他的头顶只有不到五厘米的距离。
佐助的回应是把手里的苦无挽了两个花,五条悟还没有看清他手腕是怎么动了一下,苦无就已经扎在院子另一边的靶心上了。
“哦——”
海豹鼓掌。
黑发少年看起来已经完全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靶子上。
他调整了一下动作,一次性甩出了三根苦无,准确地扎在平行排列的三块靶子上。
所有在地面的动作都还算顺利,佐助反复试了几次,就记住了与过去有着微妙差异的投掷角度与动作,只要刻意提醒一下自己,投掷的精度基本没有受到影响。
问题比较大的是空中的姿态。
他受伤快两周,前几天才算真正摆脱了轮椅,一直没做过剧烈运动,所以今天才算是真正感受到失去一条手臂对自己的影响。
一跳起来,佐助就感觉到自己的重心明显向右偏,手里剑也就干脆没有扔出去,而是依靠核心强行调整了动作落在了地上。
麻烦。
身体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如果说站在地面上他可以游刃有余地控制自己出手的细节,在空中的时候他靠的更多的是数十年磨练出来的手感与直觉,就算知道哪里不对,想要调整还是很难。
他又试了一次。
丢了一个死角的靶子,还有一个力道不够掉了下来。
再试一次。
五条悟上完课回来的时候,黑发少年还在院子中间,脚下的卷轴一直展开到了最后一点,院子四周每一个靶子上都扎满了各种各样奇怪的暗器。
他顺手拔下一枚手里剑,举在面前观察了一下,学着少年的样子把手指伸进手里剑中心的圆圈内转了两圈,然后一把抓住了那枚小小的暗器。
“啊。”五条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他从来没用过这种武器,手里剑四面开刃,随手一抓,就陷进了皮肉里,迅速冒出血来。
“你的无下限怎么不管用了,”他眨了一下眼,原本在院子中间的少年已经出现在面前,抓住了他的手腕翻了过来。
“松手。”见五条悟还抓着那枚手里剑,对方还不耐烦地捏了一下他的手腕。
“不要凶我嘛,自己动手就没注意,这个比我想象的还要锋利诶。”
倒也不是很疼,只是这种流血的状态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出现过了。
五条悟松开手,任由对方把手里剑轻巧地拿起来,几乎没有感受到一点额外的疼痛。
佐助把手里剑拿近鼻子嗅了一下,只有血液本身的铁锈味,“还好,上面没有药,”他扭头看着还在盯着自己手掌的高大男人,“手怎么样?”
“完全没事~”白发青年把手伸到少年面前,手掌上只剩下之前流出来的血,伤口已经完全消失了。
“没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