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偎靠在床边,凝神望着窗外许久。
直至一片枯叶倏然掉落,清脆一声打在窗台上时,这才回过神来。
再度看了看窗口那棵古木,阔叶几要落尽,俨然已是一副衰朽之态。
原来时已入冬了。
我不知自己这样如尸首一般卧床已有多久。或许只有数月,或许已越一季,然而在我看来,却是恍若隔世。
忆起前日那般境遇,彼时自己只知堵上全力去隐忍抗衡,纵刀鞭并用,烙铁加身,也未有一丝畏惧。直到这事后才猛然意识到,经历浩劫之后的自己,竟已残破得如废人一般。
我时常会盯着自己臂膀上,胸腹间各种伤口微微发愣。纵然事情已过去些日子,那些痕迹加之于身的痛感却依旧清晰,此刻我反倒是有些惊叹于自己那时如何能一一忍下。
许是本能,许是……我本不愿一死,不甘一死。
这个念头忽然浮出脑海时,我起先略有讶异,片刻之后却是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原是如此。确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