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板满口称是,眉毛笑?得几乎要飞出脸框去。
足足勘验了一个时辰,钱老板终于拿着单报价提交与阮昔。
“您看看,对着价格可还满意?”
阮昔接过后略扫了眼,登时冷下脸来,重重拍案,几乎将茶水都震出。
“好啊,浪费这么多功夫,你就拿出这么个玩应儿来糊弄我?”
钱老板没料到他会发这么大的脾气:“瞧您这话说的,小的也是粗略估了一估,若觉得不?合适,咱还可再谈……”
阮昔秀眉横立,怒不?可遏地瞪着他:“哪个有?功夫和你消磨?罢了罢了,速将东西还来!就钱老板给的这仨瓜俩枣,怕不?是比街面上乞丐破碗里的馍还寒酸!”
“小公子,您……”
“对面就是‘大发当铺’,小爷我这就去问问,看他家能给出个什么价来!”
阮昔也不?跟他磨叽,夺回包袱就要走,急得钱老板忙拉住她的衣袖,简直连跪下的心都有了。
他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显然是急性子,风一阵雨一阵的,火气上来半分情面都不留。
眼又毒,摆起架子派头又十足,还能一次性出手这么多宝贝。
显然不是普通人家的仆从,背后指不?定?牵扯了多大的势力!
钱老板越想心越惊,讪笑着轻扇了自己几耳光,足足将方才开出的价格提了一倍!
阮昔冷笑:“还不?老实?真是浪费口舌!闪开!”
“您别走啊,再聊聊,咱再聊聊!”
两只狐狸你来我往的折腾,足过了三?炷香的招才总算见?了分晓。
最终,钱老板给出的价格,比初次翻了五倍。
真是奸商啊。
阮昔其实对金银器之类宝贝的准确价值也不?太知晓,只是板着脸砍价而已。
和以前去小商场买衣服差不多,挂在门面上的招牌服装,价格都会被老板抬高好几倍。
真要看中了,到时拼的就是谁的嘴更利索。
别的不?提,这店老板踩到底线时会露出何种崩溃的表情,她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钱老板显然也觉得棋逢对手,擦擦额头上的汗,反而对阮昔产生了些许钦佩之情。
那些好骗的冤大头在奸商眼中,除了个“傻”字,什么都得不?到。
将冷茶撤掉,重换香茗后,阮昔掏出张五十两的银票,放回桌子上。
钱老板端茶的动作稍顿,随后了然笑道:“小公子有?何事但问无妨,小的必定?知无不?言。”
阮昔清清喉咙,确认附近无旁人偷听后问道:“你可知章华岭章大人,现在何处?”
听见这个名字的瞬间,钱老板脸上的笑?便僵了。
他意义不?明地审视着阮昔,半晌后,竟将银票推了回来:“抱歉,此事,小的无能为力。”
阮昔不?紧不慢,又掏出张百两的银票。
“就算你不?说,禹州这么大的地界,也总会有?人开口。”她淡然笑道:“这世间最不?愁花的就是银子。”
钱老板沉默良久,盯着那两张银票不?说话。
纠结了半晌后,这奸商终于开了口:“东香坊五组七号……那是章府的地址,不?过?就算你立刻去了,恐怕也见?不?到人。”
阮昔思忖片刻,刚要有?所举动,钱老板忽然站起:“小公子,莫要再问其他的了,否则,就算您将所有?宝贝都拿走,小的也没法再多说一个字。”
揣着鼓鼓的一大叠银票,阮昔出了当铺。
这见?财眼开的钱老板竟会对此事讳莫如深,可当真不?是个好兆头。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去章府看看吧。
正当她在脑海中制定接下来的行动计划时,身后忽然传来阵刻意掩盖后的脚步声。
只因这青石板路太不吞声,甭管是什么鞋,但凡踩在上头,都能发出点响动来。
阮昔略往旁站了站,为那人让开路。
谁知脚步声走到她身后,却径直停了下来。
阮昔心中一沉,看了眼当铺的方向,发现钱老板早就将门关得紧紧的,甚至还挂出了“停业”的牌子。
原本就偏僻的小巷更加静得出奇,除了身后那不速之客外,竟无一人路过?!
阮昔拔腿便跑。
谁知还没等逃出两步,胳膊就被那人牢牢拉住,四?两拨千斤的一扯,还将她整个拽了回去!
要命,难不成吴太妃对她还不?死心,把杀手又派到了这儿?
阮昔屏住呼吸,刚想抡起拳头出其不意在那人脸上揍去,猝不?及防的,却看见?双熟悉的妖孽桃花眼。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来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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