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云又说:“小萌,去帮承珲找一找小峻。”
“……”
鹿小萌吞下馋出来的口水,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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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小萌走到前院的时候,封承珲正不紧不慢地出院。
听到身后有人出来他还一脸期待地回望了一眼,只这一眼看到是鹿小萌,他顿时笑脸都没了。
鹿小萌小跑着追上去,打趣道:“是不是很失望啊~”
封承珲说:“没有。”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以后需要打掩护你们也可以找我……”
封承珲睥睨身边永远精神劲十足的乐观少女,他抿着嘴长吐一口气:“我其实并不讨厌你。”
在后院那样躲她实属下意识,只是讨厌一次次被揭露自己靠封家才能生存的那份无能。
鹿小萌一愣:“我知道,我性格这么可爱,谁能讨厌我。”
她如此说丝毫不觉脸大,还笑的很灿烂无邪。
这样的笑有时还会让封承珲看到人性的纯真,从而柔化自己那颗冷硬向着目的的心。
水泥路只剩下两双小白鞋踏出快慢不一致的“哒哒”声。
鹿小萌指了指身边人行踏出的斜坡小路:“我记得封峻说要去后山上看看,我们要不要顺着这条路去找。”
封承珲看了看前面唯一一条通向外面的公路,又低头看了腕表:“万一他从前面回来我们就会错过了。这样吧,我顺着前面再找找他,你从小路走别太深入,半小时后无论找没找到,我们都往回走。”
“行。”
鹿小萌拿手机看了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半,她还想着别墅那盘烤河蚌的香气,决定只找十五分钟她就回来。
人行踏出的小路结实而无杂草,鹿小萌走得并不艰难,她举着手机搜刮信号格想抽空打个电话。
结果伏趴在树枝上一只猫突然跳了出来,不仅砸到她的手机,还顺嘴把掉地上的手机给叼走了。
“大脸猫,手机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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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中水滴落潭砸出清脆声响,一个短发少年面朝地直挺躺尸状栽在一个浅水洼中。
数不清滴了多少水珠,水洼里的少年终于有所动作,先是头部浸水的地方开始冒泡,呛到的少年拍打了几下洼底岩石,最后接着俯卧撑姿势奋力一压,整个人从水洼里弹了起来。
湿漉漉的少年呆坐在水洼里,模糊的目光渐渐适应昏暗的环境。
他额头伤口还在冒血却似乎感不到疼痛,只有一滴滴顺着额头的发丝滑到了脸上各处的痕迹彰显着少年真实的受伤了。
“之之?!”忽然少年左右张望,他的手也四处虚抓着岩石和凹陷的泥水,但没有令他满意的东西出现。
少年正是前世的平南将军,他还未意识到自己已经借着少年的身体再生,他扶着石头站了起来,此时浑身湿透又从泥浆浑水中站起身,微风轻轻拂过就带起他身上层层的鸡皮疙瘩。
他抱着双臂,高抬腿从水洼里跳出来,紧绷的牛仔裤让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过为时已晚,他人已悬空——“刺啦!”一声清脆响彻山洞。
由于将军本能动作大又猛,在跳出水洼的时候裤Ⅰ裆当场撕裂了一个口子,令其本就艰辛的状况又增加了一丝丝难堪。
四月初的山洞阴冷潮湿还时不时吹来凉风,只着了牛仔裤和半袖纯色T恤的平南将军抖成了筛糠,又因为胯Ⅰ下漏风,让他不得不夹着双腿往洞外走。
“之——之——”说话都是颤音效果,他看不到熟悉的小河岸,也找不见载着重要之人的竹筏。
“把手机还给我,臭猫!”鹿小萌追大脸猫一路跑到了山洞附近。
平南将军听到人声便停了下来,那声音清脆悦耳又熟悉,他青少年时期便是与这声音的主人一同在茂山之上的稷下学院修学。
只是这段往事在日后成了那人一大抹不去的污点,直至死后还要被举国唾骂,将军垂下的眼眸在幽暗中闪着痛心的情愫。
前方少女的倩影向他临近,将军一眼认出那人,自觉是上天应了他的心愿,送他重来的机会。
那他此生再不会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