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明霜吓得当时就要上前去查看情况,可鞭炮一直‘噼里啪啦’地响着,良久之后才停下。
停下的那一刻,韶明霜就冲了过去,只见他已经躺在了一边,浑身的血迹,双眼紧闭,看不出胸腔的起伏,就像是死了一般。
这可把韶明霜给吓坏了,连夜赶到村东头的诊所,敲开门的时候,人家还正在吃团圆饭,看着自己浑身是血的样子,险些一扫把给人轰出来。
是求爷爷告奶奶把大夫给求来,这才给敖景斌伤处包扎好,然后十分嫌弃的拿着银两走了,说大过年的看病实在晦气。
眼下,看着已经在床上躺了三天都没有醒来的意思的敖景斌,别提心里多后悔了。
从前他还活蹦乱跳时并不觉得,如今忽然闭上嘴,在床上安静的躺着,除了胸腔不时起伏,能看出来人还活着,其他没有一点生的气息,竟觉得原来敖景斌在她的生活中其实已经是必不可少的存在了。
再看他的手臂,因为炸伤缠了满满一小臂的细布,每天韶明霜都会给他换药,但每每看到那道长长的触目惊心的伤口时,都会心里一颤,若是当时阻止他过去,现在是不是还会安然无恙。
这个年就一点没过安生,每天除了给他换药,包扎,基本就没什么事可做,也不愿意吃饭,就守在他的床边。
那大夫当时临走前说过,就他炸成这个样子,能不能活全靠他自己了,可韶明霜不愿意相信,每天依然坚持给他换药。
还拿着他的银两,跑去集市给他买药,基本上全天围着他转,晚上的时候,也只是稍稍搭一个边,凑合着睡去。
就这样过了十天,天气也渐渐变暖。
一天早起,韶明霜正在灶房里烙馅饼,隐约听到有人在叫她。
起初还以为是幻觉,后来发现这不是,赶紧灭了火,将锅中的饼盛出来,炮灰卧房。
一眼便看到躺在床上的敖景斌向这边看过来。
看他一直都苍白的脸还有发白的嘴唇也染上了一丝血色,忍不住欢喜的跑上前,就在想要扑上去抱他一下的时候,刹住了车,先是板起脸,接着笑道:“你终于醒了。”
随后又好似受了许多委屈,“哇”的一下哭了出来,“你终于醒了,你个傻子!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本来刚醒有些虚弱的敖景斌,被她这样一顿哭喊后彻底清醒,沙哑着嗓子问道:“我睡了多久?”
“十天了!整整十天!”韶明霜本来也是有点喜极而泣的意味,现在只剩下高兴,不断抽搭着说道:“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我都说了叫你不要放鞭炮,不要放鞭炮,以后谁再提鞭炮的事情,我就一把火让他当炮仗!”
“别哭,别哭,又要变成小花猫了,再说我这不是醒了吗?”说着敖景斌想要伸手将她搂在怀中,但手才抬起,只觉得毫无力气,不得不再次放下。
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夫人,我好像做梦了,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韶明霜点头,“别说话了,醒了就行,你饿不饿?我烙了馅饼,刚出锅。听见你叫我还以为是幻觉呢。”
“夫人,能不能先扶我起来,我内急……”
敖景斌也算是历经过大灾大难,受伤次数数不胜数,可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鞭炮伤了手臂,而且还无法正常的如厕。
在茅坑里站了许久,不得不把韶明霜喊进来。
“你,你如厕叫我做什么?”韶明霜站在门口用手死死挡住眼睛,捏着鼻子问道。
“夫人,我,我手不行,你帮我一把,我要憋死了。”敖景斌也是迫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不然他就要尿裤子了。
“我,这……”韶明霜把手缓缓从眼前挪开,但立刻撇过头,长吁几口气,依然没能迈出勇敢的一步,“我不行。”
“夫人,你不会是让大病初愈的我,被尿给憋死吧?”敖景斌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而且对方还是个姑娘,他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可但凡他自己能完成的,绝对不会叫她帮忙。
“那,那,那你说,我要怎么帮?”此时的韶明霜已经红透了脸,小小的脸蛋就像是一个透亮的红苹果。
“你先进来,进来。”敖景斌侧过身挪了个位置给她。
韶明霜犹豫片刻,鼓起勇气,把脚迈了进去,但才刚刚落地,就将脚收了回来,“不行,我,我不行。”
敖景斌浑身打了个哆嗦,再多费几句话,那闸门就要彻底打开了,“夫人!你我都成亲了,你进来帮我一下怎么了?不然我尿在裤子里,你帮我洗。”
“别。”韶明霜犹豫再三,狠下心,走了进去,但脸始终是背对着他的,“你说吧,要我怎么帮?”
“这样,你站到我身后。”虽然敖景斌想了无数次跟她亲密的场景,但从未想过,最亲密的一次竟然会是在这里。
“哦。”韶明霜小心的挪着步子,一点点蹭到他身后,还险些一脚踩进坑里,一直站在他背后,这才将头转过来,看着他的后背,闷声道:“我好了。”
“夫人,你把手伸过来,环住我。”
“哦。”韶明霜照做,环住他的腰,“然后呢?”
“别别别,你别用力,要出来了。”敖景斌现在只要有人碰他的肚子,就要开闸放水。
“可……”韶明霜大脑一片空白,吓得赶紧松开手。
“哎呀,夫人,你把手环住我,我的屁/股!”敖景斌憋了半天终于说了出来。
“哦。”韶明霜无脑似的照做,其实在环住他腰的时候,脑袋就已经不听手使唤了,而且莫名的想要靠在那宽阔的后背上。
“不对,不对,你撩开我的衣服。”敖景斌就没有这般语无伦次过。
“可,这,怎么撩啊……”韶明霜完全懵了,她此刻就只能感觉到心脏不停的快速跳动。
“夫人,你帮我脱/裤子,脱/裤子,再不脱你就真的要帮我洗裤子了!”
韶明霜听到他大声喊,终于回过神,一不做二不休,反正这忙也得帮,索性快刀斩乱麻,眼睛一闭,直接将他的裤子脱到底,大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