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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命数定(1 / 2)


八、九两位公主都要回宫,卫蘅也走了,其他的?小姑娘自然也不会留在清颐园。

不过这回八公主真是恨毒了木瑾。

晚上,郭乐怡拉了卫蘅问道:“木瑾是怎么回事?啊?她的骑术一向不错,怎么今日就惊了马,是谁动了手脚么?”

卫蘅撇嘴道:“除了她自己,还会有谁会动她的?马?她惊了马,谁能得到好处?”

郭乐怡想了想,忍不住道:“她也真是大胆,就不怕摔断脖子么?”

卫蘅忍不住叹息一声,真不知道木瑾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她当然怕摔断脖子,可是自己又没有本事,刚才惊马的时候,她自己也吓着?了,估计没想到马会那样疯癫,若不是我追得快,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可是那个蠢货,一心作死,眼见性命无忧,又知道卫蘅肯定能控制住马不会踩着她,木瑾一不做二不休地自己从马上摔了下去,倒是让卫蘅落得个瓜田李下之嫌。

“她也太狠毒了吧,为了她自己撇清,竟然连你也算计上了。”郭乐怡瞪大了眼睛道。

这才是卫蘅觉得木瑾蠢的地方,其实若是木瑾这样做对她自己有好处那也不算蠢,可是偏偏木瑾那是损人不利己。

木瑾自以为这样摔下马既不得罪八公主,又不用同八公主一起打马球,免得宫里的?木皇后以为她亲近八公主,去和五公主打擂台。

卫蘅越发坚定决心,以后看着?木瑾就绕路走,这人蠢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还觉得别人都比她更蠢。

其实木瑾一个小女娃跟谁好,哪里就能影响家中大人的?立场。何况,哪怕木瑾跟八公主好到能同盖一床被子,但是她家可是铁打的?木皇后的娘家,谁难道又会把她划到贵妃一系?

而且这本就不是她们这么一点儿年纪的小人应该考虑的?问题,而木瑾会这样做,卫蘅可以肯定,铁定是木家的?大人嘴巴不严,家中议事时被木瑾听了去,让她自以为她这个小姑娘也必须要和贵妃一系划清界限才行。

郭乐怡道:“木瑾在清颐园出事,皇后娘娘这下可找到对付贵妃的?借口了。”

卫蘅叹息了一声道:“那可未必。”

次日,卫蘅一回家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给了老太太听,也没有避着木夫人和何氏。

何氏听了,当时就拿手指去戳卫蘅的?额头,“你是傻了吗,公主身边那么多侍卫,要你个半调子去救人,那马惊了,是要人命的,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我怎么活?救人也就罢了,这回还落得个两面不是人。”何氏越想越委屈,气得胸口直疼。

卫蘅被骂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老太太开口道:“好了,咱们珠珠儿是个好孩子,哪能见死不救,何况那还是她表妹,只是……”老太太转头对木夫人道:“你今日回趟你娘家,给瑾丫头带点儿补品去。还有,亲家那头,你也得说一下,大人的?事?情何苦连孩子也扯上,有些话不该说给孩子听的,就要守口。”

木夫人也是臊得慌,都是一家表妹,卫蘅还拼命救了木瑾,木瑾不止不感激,也不考虑卫蘅的?处境,只顾着?她自己如意了。

等回了兰义堂,何氏还忍不住,又骂卫蘅道:“我看你就是个没脑子的?,她同你素来不对盘,你救她做什么?”

卫蘅摇了摇手里的?团扇道:“一家表姐妹,我总不能见死不救。不过这也怪我,其实前两日我就发现木瑾有些不对劲,她平日最是叽叽喳喳的一个人,到了清颐园竟然话也不怎么说。我猜着?她是不想和八公主走一块儿,只是没想到她会用这么个笨办法。按我说,她要是不想去,先就该堂堂正正地拒绝,而不是背后耍小聪明,我看这次她也讨不了好。”

何氏看着?说得头头是道的?卫蘅,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小女儿原来已经长得这样大了,看事?看人都有她自己的?道理了,只是还是心太软了,换了何氏,才不会管木瑾死活。

何氏笑道:“他们木家的?人总以为就他们聪明,岂不知反而是在拖皇后娘娘的?后腿。算了不提也罢,这些事?,小孩子少掺和。老太太刚才让你大伯母回去说那些话,其实也是在心疼孩子。”

卫蘅点点头,笑道:“老祖宗的?心一向都很软。”

才不过一日功夫,木瑾在清颐园摔断腿的事?情就有了结果,陈贵妃和八公主不仅没受责罚,反而是木家,皇爷将忠勤伯木维开召进宫训了一顿,子不教,父之过,命他回去好好管教女儿,

这件事还是过了好一阵子,卫蘅才从别人的?口里知道当时贵妃和八公主是如何表演的?。

木瑾摔折了腿的第二天,陈贵妃就带了八公主去皇后的长信宫脱簪请罪。贵妃的?这一举动,将事?情一下就传了出去,连皇上也不得不过问。

这一过问可就妙了,八公主哭啼啼地道:“儿臣骑的?马,和几位姑娘骑的?马牵出去之前都是仔细检查过的?,当初选马的时候,就是选的?性情最温顺的?,等闲不会惊了。木姑娘出了事?之后,儿臣下令彻查,才发现木姑娘骑的?那匹马的?马屁股上被尖利的东西戳出了一个疤痕。在那附近,内侍又找到了一枚金簪。儿臣已经叫人带了进来。”

那金簪倒也没什么特别,但制作手艺十分精湛,一看就是内造。

八公主又道:“儿臣后来查问过伺候的?人,都说这金簪是木姑娘的?。”

那枚金簪的簪尾上还带着一点儿干涸的血迹,一看就和戳马的?凶器对上了。

贵妃哭得仿佛梨花带雨一般,说定然是有人想伤了木姑娘,嫁祸给八公主,请求皇帝一定要彻查。

这件事并不复杂,当时马球场周围服侍的?人那么多,一一审问对口供之后,都说除了木瑾,再也没有人靠近她的马。

而那枚金簪又是木瑾自己的?,蛛丝马迹放在一起,事?情顿时就明了了。这是木瑾自己的?苦肉计。

卫蘅觉得这件事很可能是木瑾那脑袋瓜子想出来的馊主意,可是到了多疑的?帝王跟前,这就和许多事?情都关系在了一起。

比如这是木家人的苦肉计,就是为了陷害八公主,让皇帝恼了贵妃。又比如他们的手伸得太长,连小女儿家无暇天真的?世界都不放过。

皇帝这还没死呢,就开始分帮别派,这就要对付贵妃、魏王和八公主,这叫皇帝如何不生气。

不仅木皇后挨了骂,木维开挨了骂,连带着太子在皇帝心中也落了个不友不悌的?印象。

卫蘅听完这个故事?后,不得不承认贵妃真是演得一手好戏,不过是件芝麻绿豆的?小事,被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反而给木皇后上了眼药。

事?后,木瑾自然没少挨骂,她还不服气,平常是家里大人提起贵妃一系就气得咬牙切齿,恨不能生吞活剐,她不过是不想陪八公主打马球,还冒了生命危险,最后却要被禁足,她怎么服气。

木瑾的母亲邱氏气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就敢不同家里商量,自作主张,险些害了你姑母你知道不知道?”

木瑾垂头道:“我哪里知道会有那么多事?儿,我,我以为我摔下马,离开了清颐园就好。”

邱氏扶了扶额头,“好,那我问你,蘅姐儿救了你之后,你怎么还不死心,你就不怕摔死吗?非要从她马上摔下来,害得咱们两家如今也有了隔阂。”木皇后的娘家虽然封了伯爵,可并无多少势力,反而还不如靖宁侯府。

偏偏靖宁侯府的?老侯爷滑不溜手,一直是木皇后想拉拢的对象。当初靖宁侯府聘下木夫人可不是因为她有个妹妹是皇后,那时候木皇后还待字闺中,若是知道木家要出皇后,当初的?靖宁侯未必会给世子定下木夫人。

靖宁侯府的?爵位是凭军功得来的,无论谁当皇帝,对他们都没什么影响,武将只求一个忠字,他们没有必要再去贪图外戚的?地位,纵观史书,外戚可能显赫一时,但是从来就没有什么好下场,尤其是手握重兵的外戚,那简直就是在自己给自己挖坟。所以即使木皇后成了皇后,两家因?为亲戚关系不得不往来,但是靖宁侯在朝堂上从来都是不偏不倚的?忠君派,同太子更是避免往来。

木瑾气呼呼地道:“娘,你不知道。卫蘅明明也是娘娘的?侄女儿,可她就知道巴结八公主,八公主的?马球队可是要和五公主比赛的?,她竟然还帮八公主。我虽然气不过,可是当时也还是在帮她,我摔下马的时候,还拉了她,她若是顺势摔下来,她也可以借口受伤离开清颐园。结果,她就会巴结八公主。”

“你给我闭嘴!”邱氏简直没想到木瑾还有这一手,竟然还想将卫蘅也拉下马。难怪伯爷一回来就骂她慈母多败儿。那卫蘅要是掉下马,邱氏估计何氏非得找自己拼命不可。

卫蘅倒是不知道木瑾原来当时还想将她也拉下马,她还以为木瑾摔下去的时候,拉她的衣裳,是为了缓解摔下去的力度,以免受伤太重。其实也不是卫蘅傻,而是在她心里从没把人往那么坏的方向去想过。

卫蘅在家里没待几日,八公主那边就又下了帖子邀请卫蘅去清颐园避暑,木瑾的事?情就仿佛有人放了个屁一般,烟消云散了,臭着的?也只有她自己。

不过卫蘅却没料到,这件事反而让八公主高看了她几分,竟然放低了公主的?架子,折节下交,对卫蘅热情得不得了。

原来像八公主这种?天之骄女交朋友,并不看重身份,只讲眼缘。前些日子,她看卫蘅不过是骑术精湛的?普通贵女而已,但自从卫蘅奋不顾身地勇救木瑾之后,八公主在她身上看到了她在后宫里几乎看不到的良善和勇气,心里对卫蘅就多了几分钦佩和敬意,她也自然愿意和这样的姑娘交朋友。

卫蘅这个人交朋友也有这个特点,但凡投了缘,也不在乎对方的身份,否则卫蘅最好的朋友就绝不会是出身商贾的郭乐怡。

相处久了,卫蘅发现八公主虽然骄横了些,但爽朗大方,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而且她们两个还有许多共同爱好,所以卫蘅也渐渐接纳了八公主,并不在乎将来她的?母亲和兄弟那不算好的下场。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卫蘅在清颐园简直是如鱼得水,比在家里还舒服。八公主的?小厨房总管,每天变着方儿地做好吃的?哄着?这几位姑奶奶,八公主的?宫女推拿按摩的手法那叫一个高明,卫蘅借机还让念珠儿好好学了几招。

而且清颐园是皇家别院,比靖宁侯府花园的那巴掌地儿可宽阔多了,真真是风景迤逦,山水怡人。早晨和晚上,太阳不大的时候,一众姑娘就打马球玩儿,皇帝那边还特地派了一个内侍过来教她们。永和帝本身就喜欢打马球,所以他身边的?内侍自然也深谙此道,由内侍教这些姑娘,也不用避讳什么男女之别。

至于早晚之外的?其他时间,卫蘅简直比八公主还会安排。清颐园的花园活生生地被学调香的?卫蘅祸害了一个遍,而且八公主还将她母亲陈贵妃的?美容方子、香身方偷了出来,跟卫蘅两个人好好研究。一个伏天过去,两个人不仅没变黑,反而皮肤更加白嫩水滑,比鸡蛋白还透亮。

得了闲,卫蘅和八公主还在西山上四处转悠,游山玩水,简直是乐不思?蜀。晚上,几个姑娘一起,或投壶,或猜枚,或打马吊,或下双陆,还可以饮酒,兰陵曲,梅子酒,百花酿,陈年女儿红,爽口竹叶青,几个姑娘都尝了个遍,没有家中大人在旁边唠叨,耳提面命,日子真是赛过神仙。

到七月底,大家不得不分离时,都忍不住撒了几颗“相思泪”,约好了明年伏天再来。

卫蘅一到家,望穿了秋水的何氏就拉着?她左看右看,“高了、瘦了。”一提到瘦了,何氏的表情就像八公主虐待了卫蘅一般,她放在手心里眼珠子一样养大的?姑娘,哪怕是伺候公主,何氏也是舍不得卫蘅受委屈的?。

卫蘅一看就知道何氏在想什么,她笑着?将脸靠近何氏,在她的?眼皮底下侧来侧去。

何氏打了卫蘅一下,“你这皮猴,这是做什么?”

“娘没觉得我的?皮肤更白更滑了吗?”卫蘅大言不惭地问。

何氏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没觉得。”

卫蘅略微有些失望,但瞬间就满血复活了,“没觉得这就对了。我们天天练习打马球,风吹日晒的?,我的?皮肤居然一点儿都没变,可见贵妃娘娘的?方子真是好用。”

何氏的眼睛一亮,“贵妃娘娘的?方子?”

说实话,陈贵妃也是快要四十的?人了,但是一身肌肤白里透红,娇嫩如花,瞧模样不过二十三、四,也难怪这么多年圣宠都不衰,木皇后跟她站一起,都快成贵妃她娘了,当然这些话是何氏绝不敢说的?,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大家都看得见。

因?而卫蘅一说是贵妃的?护肤方子,何氏的眼睛如何能不亮。

“娘怎么不说,女孩儿以贞静为要,容色不过是臭皮囊之类的话了?”卫蘅打趣何氏道。

“你皮紧了是不是?”何氏沉下脸来吓唬卫蘅道。

卫蘅忙道:“不敢,不敢。八公主偷的贵妃娘娘的?护肤方子里专门有一张是给年过二十五的?妇人用的。我全都记在脑袋里了。”卫蘅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的?头。

其实卫蘅没说的?是,八公主那个傻子,偷拿的方子里头还有一张是香阴方,另外还有一张紧蕊丸的方子,她自己是不懂的?,卫蘅看见了也没敢声张,只是她脑子记其他东西记不住,记这些方子却记得出奇的?清晰。

好在八公主很快就将方子还了回去,不管贵妃发现没发现,反正是她女儿做的?,也不会追究,卫蘅顶多就是不能外传,但是送给何氏还是可以的?。当然那两张不能见人的方子她是绝不敢告诉何氏的,否则何氏肯定要查是谁教坏了自己的?。

卫蘅心里叹息,有时候装个小姑娘可真难,但是当小姑娘可真开心,成日里只用没心没肺地过日子就行了。

“你换了香?”何氏凑近卫蘅闻了闻道。

卫蘅点了点头,将手腕凑近何氏的鼻尖,“娘觉得怎么样?”

何氏细细品了品,“有一股果子香,倒是适合你这样的小姑娘用。”

卫蘅道:“我还调了许多香,待会儿叫念珠儿拿了来给你挑,清颐园园子里的?花都快被我用光了,那个管园子的?内侍看到我和八公主就唉声叹息。”卫蘅嘻嘻地笑了起来。

“你调了这么多香,倒是可以给你大姐姐送点儿去,她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如今跟着?你大嫂子在学管家。”何氏道。

卫蘅微微吃了一惊,没想到卫芳的亲事这样快就定下来了,其实这只是她的?感觉,卫芳翻了年就十六了,她又没上女学,亲事自然应该定下来了,否则外面的人该说木夫人苛待庶女的?闲话了。

“定的?是谁家啊?”卫蘅好奇地问。

“是你哥哥东山书院的同窗,家世一般,父亲也做过官,像是姓商,我也没仔细打听。”何氏道。一个庶女,嫁的?又是这样人家,自然没什么值得打听的,“不过听说学业不错,东山书院的山长说他这一科龙门有望。”

卫蘅像在听又像没听,何氏的话钻入了她的耳朵里,可她的?心却一直在重复问,怎么还是嫁给了商彦升?

卫芳明明已经看清了商彦升的?为人,怎么还会定下这门亲事??卫蘅呆愣愣地想,难道婚姻之缘真是缘定三生,人力改也改不了?所以这辈子卫芳还是会嫁给商彦升,而她自己难道也还是会嫁入范家?

卫蘅想起范用就腻味儿,范用看卫萱的眼神也叫人腻味,上辈子就算了,难道她这辈子还要嫁给心里只惦记别人的?男人?何况,范用没什么本事,也支撑不起永平侯府,后来只能算是三流的?勋贵人家。当然嫁给范用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婆母不敢磋磨自己,小姑子范馨又是卫蘅的?好友。

这般鸡肋的?亲事,真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卫蘅一时也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珠珠儿。”何氏叫了一声,才唤回了卫蘅的?神儿。

“哦,我这就叫念珠儿先把香拾掇出来,过一会儿我就去大姐姐屋里。”卫蘅道。

卫蘅到卫芳住的?跨院时,她正在绣插屏,卫蘅好奇地道:“还以为大姐姐这时候肯定在绣嫁衣呢。”

卫芳让了卫蘅到坐下,笑道:“那些东西去喜铺里买就是了。”

卫芳的绣功那般好,嫁衣怎么会去喜铺买,她这样说,可见心里对这门亲事?并不是那样期待的?。

卫蘅上去挽了卫芳的手笑道:“大姐姐,咱们好久没说悄悄话了。”

卫芳冲她身边的?红萍、绿橘使了个眼色,两个丫头就拉了卫蘅身边的?木鱼儿、念珠儿院子里说话去了。

卫蘅这才道:“大姐姐,大伯父怎么给你定了商彦升,那个人……”卫蘅并不愿在卫芳表态之前说未来姐夫的坏话,毕竟他们以后才是最亲近的?人。

卫芳拍了拍卫蘅的?手道:“亲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爹定下这门亲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他念书那样好,自然有上进心。”

卫蘅一听卫芳的话,就知道她是看透了商彦升的?,也知道商彦升为何会求娶她。

卫蘅轻声道:“嫁给这样的人好,也不好。只要咱们靖宁侯府在一日,他就一日不敢对大姐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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