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我倒没听过。”滕梓荆一头问号,“西晋,有这个朝代吗?”
风时雨看向范闲,语气微微凝重:“或许,这是前人所留,你不必想太多。”
“我也不想,只是这个世界有太多似是而非的地方,让人看不透。”范闲摇了摇头,紧绷的表情随即消失了,他一边把药水妥帖的收在身上。“不过,有一点是对的,我现在只需要想着婉儿,这种事没必要想太多。”
等到范闲兴冲冲的身影消失在溶溶夜色中,滕梓荆与风时雨相对无言半天,终于按捺不住,问了:“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风时雨随口回到。他一手支着额头,另一只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明显一副陷入思考的样子。
“我又不瞎。”滕梓荆耿直的说,“刚刚你和范闲的反应,没问题才怪呢?那句话到底有什么问题?”
范闲倒还好,一想着婉儿其他什么事都不重要了,但盗帅露出这样的表情,可是他头一回见。
“说了你也不懂。”风时雨站了起来,自顾自的走到后院,翻墙消失了。
滕梓荆:我感觉我被排挤了……
离开范府的风时雨却是漫无目的地走到了街上。
古代晚上的娱乐并不多,真正热闹的地方也只有那么几个。他脚步自动顺着人流前进,眼睛专注的看着手上的罗盘,罗盘背景是星河一般的漩涡,一根金黄色的指针凭空悬浮在上方,没有方向的打着转儿。
这是星盘,是他所不能理解的某种神秘法则的集合体,当初他从星之民手中得到了这个,用它在无垠的虚空之中寻找故乡的方向。最后顺着指引,来到了这个世界。
但这里不是他所熟悉的故乡,只是一个陌生的人间。就算此刻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觉得身边是那么的冷清孤独。
除了最开始的那一段时间,他已经很久不曾把这个罗盘召唤出来了。
“星盘啊星盘,你真的给我指错了方向吗?”风时雨喃喃自语,露出了从未有人见过的苦笑表情,“不管哪种可能,似乎…都不太好。”
被他忽略的背景音逐渐嘈杂起来,风时雨回过神,闻到了一阵熏然的脂粉气。仔细一看,他正在流晶河附近,此刻正是最喧嚣热闹的时候。
“真是的,怎么跑这来了。”罗盘刷的一下凭空消失在他的手中,短短一瞬间,风时雨面上已看不出任何失落之色。他重新露出了惯常笑容,气质轻松洒然,变回了那个流云一般无忧无虑的盗帅。
正打算运起轻功离开,风时雨却听到了一阵熟悉的乐器微弱的飘了过来。
听起来有些似是而非,但熟悉的地方也很熟悉。
风时雨在心里轻轻的跟着旋律哼唱起来,不禁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他接着脚步一转,朝着声音源头走去。
流晶河的上空在煌煌灯火之下如同白昼,桥上、船上,两边的楼台上都挤满了人。
风时雨混在人堆里听了半天,心里大概有数。他戳戳旁边的人:“这位兄台,今天咋这么热闹啊?”
“这台上表演的舞乐,是司理理姑娘亲自排演,乐理迥异寻常音乐,实在是妙啊。”男子咂咂嘴,遗憾道,“只可惜她受了伤,今晚不能亲自登台献艺。”
“还真是她啊。”风时雨用折扇敲着掌心,有些好奇,“不过,这是找我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