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两人跑哪去了?”一大清早,滕梓荆在院子里找了两圈都没看见人,两人的房间也不像昨夜有人歇息过的样子。
滕梓荆想了想,心里兀地咯噔了一下,表情逐渐抽搐:“不会……又去夜盗尚书府了吧。”
正在这时,墙边传来异样的动静,还不等滕梓荆反应,两道身影像旋风一样从他面前路过,冲进室内,像累瘫了一样四仰八叉的坐下。
范闲不顾茶壶里的茶早就凉了,直接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咕嘟咕嘟两口喝完。然后,把茶杯一放,手指着风时雨,喘着粗气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滕梓荆慢慢的走进来,见此情景:“你们昨晚哪去了?”
“你问他。”范闲瞪了风时雨一眼。
“我就是吹首摇篮曲安慰你,谁要你那个时候一副‘我很缺爱需要抱抱’的样子。”风时雨手撑着下巴,语气理直气壮。
滕梓荆:?
“要不是你那首曲子,我们何至于被人追了一晚上。”范闲皮笑肉不笑的说。
滕梓荆:???
“你飞得那么慢我都没抛弃你,我还不够义气吗?”风时雨一脸嫌弃,范闲是身手敏捷,但这和轻功不是一回事,尤其是大半夜的和一群熟悉地形的地头蛇飙轻功,“要是你一开始就把提司腰牌亮出来,我们早就能回家休息了,你那些同僚也能早早下班。”
“那我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大晚上的偷偷摸摸跑到鉴査院门口…是嫌盯着我的人不够多吗?”
滕梓荆:我仿佛听到了鉴査院三个字……等等!信息量太大让我缓缓!
大概是盗帅给他的印象太深刻,曾经的密探瞬间想歪,不敢置信的提高了声音:“你们去偷鉴査院了???!”
“……”范闲与风时雨对视一眼,一起沉默了。
那块石碑,世上有几人能像他们一样理解其中的意义?说起来只是徒增伤感与孤独。
滕梓荆将这段沉默视作了默认,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一巴掌糊在自己脸上,头疼的坐下:“真是上你们贼船了……”
好半天,风时雨才开口打破了平静,自顾自道:“你在想我想的那个吗?”
“嗯……”范闲点了点头,“不能就这么算了,老爹说得不是很清楚,我会想办法搞清楚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个世上总要有人真正记得她。”他神情有些复杂。
风时雨:“其实没有意义。”
范闲颔首:“只是但求心安。”
两个人对视着,风时雨首先笑了。
滕梓荆觉得这气氛怪异的让人看不懂,但他还没来及的疑问,范闲就突然大叫一声糟糕,蹭的一下跑回了自己的卧室里。
“你们干什么了?”他看向风时雨。
盗帅不知何时用扇子挡住了半张脸,“此事,不可说,不可说啊……”
“我觉得你想看好戏。”滕梓荆直白的说。
“啧!”风时雨啪的一下收起扇子,义正言辞:“滕梓荆,你对我误会太深了!”
没两句话的功夫,范闲再次出现在两人面前时,从头到脚都焕然一新。他穿回了来京都时的一身蓝衫,头发也很好的打理过了,整个人精神抖擞,毫无一夜未眠的疲劳。不过,他还是生怕熬夜留下了痕迹,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个热鸡蛋,在眼睛下面滚啊滚。
“你知道我们是有真气的吧……”风时雨有些无语。
“那不一样。”范闲白了他一眼。
滕梓荆看他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觉得这完全不像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范闲,不由得狐疑:“这诗会有那么重要,那你干嘛穿这身衣服。”
“这你就不懂了,若若也收了请柬,我问过她,这次诗会有很多姑娘也会参加,说不定会遇到她。这身衣服是我当初和她第一次见面穿的衣服,免得她认不出我。”范闲说着,心里愈发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