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贼!来人啊!快随本少爷抓贼去!”
大清早的,司南伯府的平静被呼喊声打破,范家小少爷急哄哄的领着一堆人杀出家门。
“你,你搜那边。”“你们去那边”“快!”“把那个贼给本少爷找出来。”
范思辙站在大门口挥着木棒指点江山,急的眼都红了。当家主母听到着吵吵嚷嚷,连忙派人好说歹说的把这小鬼拉回来。
“家里遭贼了?!我的崽崽你没事吧,让娘看看,看你累的。”柳夫人转头粉面含煞,“真是反了天了,这天子脚下,居然还有贼人把主意打到我司南伯府来了!来人,快去报官。”
“不,不能报官!”范小少爷垂死病中惊坐起,声音都变调。一遇到钱财相关事务就无比敏捷的思维几乎是瞬间有了结论。
若是官兵插手,自己麾下这点人马岂能争过他们?!说不定自己到最后连汤都没得喝,这两百万还要不要了?!
但凡是做生意,岂有把商机拱手让人的道理?
谁都不能告诉,这才是闷声发大财。
“不报官?”仿佛想到什么,柳夫人狐疑的看向范小少爷,该不会是这小子的新招数吧。假称自己被盗,然后趁机讨钱?
“嗯嗯嗯。”小孩点头,脑后的带子一挑一挑,“不报官。”
柳夫人给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悄悄吩咐:“去,看看少爷屋里少没少东西。”
不一会儿,侍女回报,屋里没少东西,不像糟了贼的样子。
“嘶——”柳如玉心头火起,恨不得好好收拾着小崽子一顿,当即拎起范思辙的耳朵,“好哇,你日日跟账房讨钱,现在又骗到老娘我头上了!还遭贼,我看你就是这个家贼,天天给我不学好!”
“我哪里骗你了疼疼疼疼——”
“那你说你丢什么了?”心中气恼,可偏偏这儿子叫唤的可怜,柳夫人气哼哼的甩手松开儿子的耳朵。
“丢了钱啊,四万多两呢!”范思辙委屈的不行,捂着耳朵一抬头,却看到自己老娘黑似乌云的脸。
“四万两?你当我这么好骗?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啊!!”
“我不跟你说,反正我要抓贼!”范小少爷登登登的跑出去了。
“哎呦……”柳如玉捂着额头,只觉得头疼脑热这会儿一并上来了,又想到那惹的她这几日头疼不已的澹洲小土贼,“这小孽障,不争气…这像个什么样子呀,老天爷,等那范闲到了京城,这孩子怎么斗的过啊,哎呦,我的头……”
……
一个时辰之后。
范思辙气喘吁吁的扶着墙,一手扶着腰。他从来都没这么运动过,只觉得胸口生疼,眼冒金星。因为实在走不动了,所以就打发了身边尚有余力的仆从继续抓贼事业。
“可恶,这小贼到底跑哪里去了?!”他的四万两…他的两百万啊!!!
“小孩,你在找我吗?”范小少爷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无比可恶的熟悉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你——!”范思辙猛的一回身,只见对方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他忍不住抬起手指着对方,抖了半天也没喘匀气说出一句囫囵话。
风时雨挑了挑眉:“自我出道以来粉丝万千,你知我身份心生崇拜也是自然,不过…不必如此激动吧。”
“少爷我管你粉丝面条米线!”范思辙一把揪住风时雨衣袖。“别,别跑!我抓着你了。”
“哦,被你抓住了。”风时雨淡定的歪了歪头,“所以你要怎么办?”
“当然是拿你去见官。”范思辙毫不犹豫道。
“嗯……”风时雨做出思考的样子,然后理直气壮说,“我不去。”
“这可由不得你。”范思辙拉了一把,没拉动。
风时雨气定神闲:“我饿了,听说一石居是京城有名的酒楼,我还没去看过。”
“哈?”
“意思就是,如果你不请我去一石居吃饭,我就告诉这街上所有人我的身份。”
“啥????”范小少爷觉得自己的逻辑遭受了暴击,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话道,“你,你被我抓住了还想我请你吃饭?还一石居…想得美你!”
风时雨怜悯的望他:“刚刚我去打听了一下,至今,我身上的赏格累计二百一十三万五千两。我是被你抓住了没错,可我若喊着一嗓子,这满大街的人都要过来抓我,你这小胳膊小腿…打得过几个?我若被别人抓去了府衙,这两百万你还要不要?”
范思辙打了个激灵,小兔子一样抬起头,战战兢兢的瞅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