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怎么了?”一冉站在楼梯拐弯处。
一楼的灯刚好照在一冉站立的台阶下,除了她搁在扶手上的手露在光线里外,整个人笼在阴影处,面目模糊。
忠叔走了过来,站在一楼:“小姐,没事,周少爷喝醉了过来醒醒酒。您要什么,我替你去拿。”
忠叔有忠叔的私心,他不好明说。陆家虽说家大业大,几代人传下来的基业说没有大关系也是不可能的,可周家是什么?有官背景。民不跟官斗,商不与官斗是老理。
周放浪荡名声在外,忠叔知道的。他也知道这些公子哥混起来干的都不是人事,眼下周放又喝得醉醺醺,万一要对他家小姐不利,他干不赢周放。
万一一冉要出点什么事,他这张老脸都没地搁了。
忠叔在拦住一冉下楼和是不是赶紧找个趁手的家伙什纠结着。
一冉“喔”了一声继续下楼:“没事,我就是下楼喝杯水。”
忠叔人虽年纪大了反应可不慢:“那小姐在这儿稍等,我去拿过来。”
头一次忠叔觉得家大也没什么好的,他从这儿到厨房,跑个来回,最快也要一分?半钟。
周放离小姐不用半分?钟。
“没事,我自己去拿。”一冉没有停留下了楼。
忠叔这才看到一冉穿戴整齐,不对,好像还特意打扮过了。
什么情况?
忠叔视线从一冉身上转到周放,又从周放身上转了回去。他心里一咯噔,难道一冉打小嚷嚷着要嫁给周放,这事是真的?
一冉经过客厅眼神都没有撇向坐在沙发上的周放,径直去了厨房。
忠叔一颗老心稍稍放了下来,心里还笑话自己想太多,刻意挡在这俩人之间走来走去。
“陆一冉......”周放仰靠在沙发上,一手捏了捏眉心,一手朝陆一冉招了招。
忠叔暗叫:坏了。他赶紧走了过去,背后挥着手示意一冉快上楼,一边应付着周放:“周少爷,你喝醉了,她们都睡了,就剩下我个糟老头子陪着你。”
周放眯着眼看着忠叔,眼睛清明。
忠叔装作没看见:他敢装醉骗人,我就敢装瞎。
一冉站在楼梯口背对着周放:“周放,喝醉了就该好好休息,别失态,也别借酒装疯卖傻,有事等酒醒了再说。”
周放站起身,身形微晃,吓得忠叔赶紧站在俩人中间,张开双手像护鸡仔的老母鸡。
“那明天见,我先回去了。”周放摇晃着朝外面走去。
他今天酒喝得确实多,脚下像踩着云似的,可他的脑子和心却在这一刻无比的清醒,他突然变得期待明天快点到来。
忠叔反而?被这变化搞了个措手不及,他目视着周放走远,回头正要问一冉,结果发现一冉也不见了。
也好,这个点都该睡觉才对。
一冉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楼,站在窗帘后,透过缝隙看着庭院那个挺拔的身形,心里想着:明天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最后一次,要是,要是......
要是如何,一冉狠不下心,她对这个男人还心存幻想。
第二天一早,一冉就给南溪打了个电话,也不管这个时间打过去合不合适,毕竟才早上七点。
“溪溪,今天陪我逛会?街吧,我想买点东西。”一冉趴在床上,打了个哈欠,昨晚她睡得不好。
南溪那边出乎意料地没有出现不可描述的动静,反而?显得有些热闹。
“我弄完了跟你打电话。”
“你在外面?”一冉不敢相信。
南溪照了照镜子,看了看脸上的妆容:“恩,我下车了,晚点跟你联络,8。”
杨虹跟在她身后,一同进了“万花筒”影视集团。
昨天南溪还有个好事没跟陆行?简他们公布:她被“万花筒”的导演看中,让她过去试镜。
“您好,我是南溪,这是我助理杨虹。”南溪一身浅蓝v领衬衣配卡其色中裙,得体又不呆板,头发束起露出爆满的额头,碎钻耳钉同款项链。
“二位好,请稍坐片刻。”漂亮的秘书小姐将她们领进会?客厅,倒了咖啡后掩门而出。
十分?钟后,几个人推门而入,领头的那个人居然是大导演廖勇。
廖勇属于那种敢拍敢想的人,他的作品大都是武侠和现实主义题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