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我忽然想起来很多事,趁这会儿,同?你聊聊。”她干脆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茶,不?紧不慢的,看一眼魏国君,撑头道:“我同?合德妹妹话家常,魏国君你随意。”
魏国君没喊来人,就觉得不?对,心道莫不是外头出了变故?
这种形势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掰扯开秦琬攥着他的手,被子一拉把自己蒙起来,接着睡去了。
尽管早知道这个魏国君不?成事,秦琬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成事,真的是一丁点都靠不?住。
心里暗骂,魏国君这个蠢猪升天的王八蛋,刚才这刀是她白捅了,早知道何必伤敌八百自损一千,这下倒好,还没对付上秦楚,先自己受了伤。
她忍痛去扒魏国君的被子,眉头揪在一起央求道,“国君,奴已是你的人了,眼看就要被人害死,你真的见死不救么?”
魏国君哆哆嗦嗦拽紧被,挥手打开她,低声道:“我什?么都没看到,这是你们燕国自己的家事,别来攀扯我。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谁不?知道你叛国通敌,少在这里蛊惑寡人。”
秦楚听在耳中,嗤笑,“妹妹还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呢,魏国君既然不想掺和,妹妹你方才自己扎的这一刀,不?是白白受了?”
秦琬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燕国君,愤然,“国君以为自己可以逃出生天?外头的人为何没人来救驾,国君真的一点数都没有?秦楚是和江月白联手了,就算今儿我死在这里,国君也活不成。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魏国君头上汗涔涔的,“不?……不可能,白日里伍上卿才说过和寡人联手的话,你胡说八道。”
“国君是不信么?江月白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兵不厌诈的道理,国君不?懂吗?若是还想活命,就立时杀了秦楚,调动禁军,趁江月白还在城中将其斩杀,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秦楚颔首,“我这个妹妹说的对,能数次害我,到底是有些?脑子的。不?过,有一件说的不?对,调动禁军怕是不能了,就算此时动手斩杀我,也不?能活命。”
她看着魏国君,尽是不屑。
魏国君琢磨一阵,总算酝酿些脾气出来,起身去抽佩剑,指着秦楚,咬牙道:“听说,你是萧道隅复活的,寡人本以为你是萧道隅的人,看来不是,既然如此,就用不着留情面了。”
她摆手,“魏国君歇歇罢,我是来找合德妹妹的,您就安心坐着吃茶,或是出去也成。”
这天底下,竟然有刺客赶国君出去吹冷风的事情!
“大胆!弹丸之国的燕,也配在寡人面前吆三喝四的?真是岂有此理!”
秦楚拍拍手,抬头望向?魏国君,“别惹我,忘尘剑出,怕有误伤。”
忘尘剑……燕国君擦擦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把手里的佩剑再?挂回墙上去,恭敬地揖礼往外走,“不?耽误昭和帝姬清理门户,寡人这就出去。”
他以为退出去,能搬救兵,却没成想,刚出门,就被江月白用刀抵了脖子。
风从门缝吹进来,把红蜡吹的火苗一阵明灭。
秦琬捂着肚子站起来,已经悔的肠子都青了。
刚才就不该用苦肉计,眼下腹痛难挨,又无人相救,一步错,步步错,她是大错特错了。
秦楚冷眼瞧着她,“是萧道隅救了你?他想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要杀了你,助我回燕。”秦琬梗着脖子看她。
她说不?是。
“萧道隅既然当初救我,又怎么会杀我呢?”
秦琬狞笑,“为什么?问你自己,萧道隅当初救你,可不是让你和江月白藕断丝连不?清不?楚的,你竟然去为江月白挡箭!他们都说昭和帝姬清冷出尘,只有我知道你是个下作的,当初江月白那么看不?上你,你还对他死缠烂打,可记得自己是位帝姬么?他一开始求娶的是我,你不?过是替嫁过去的,还真以为你是他心里头的那个人了?”
她吃茶,淡漠扫秦琬一眼,“他本来就是求娶的我啊。”
“什?么?你胡说!”秦琬猛地站起来,怒视她。
“怎么是胡说呢?从前,我从沧澜山的雪堆里救他一命,把黄杨木佛珠留给他做信物,他也给了我黑曜石的手镯子。后来他长大了,念着那时候的恩情,自然求娶的是我。宋文成骗你同?他私奔,为了对付江月白,拿这件事做文章,硬生生扯谎,说你才是江月白的救命恩人,害的我瞎了双眼,跳了羊肠涧,怎么,你不?会入戏太深,真的觉得是你救了他罢?”
她抬额,挑衅的看着秦琬,“你以为谎话说一千次就会变成真的了?连江月白都看透了,你却还陷在宋文成的谎话里出不来,真是可怜。”
秦琬惊慌失措起来,大喊道:“不?可能,你怎么会都记起来的?你明明服下离钩,前?尘尽忘。不?对,是我救了江月白,明明就是我,你说谎,你在说谎!”
一件事,成为执念以后,就容易越陷越深。
因为太过激动,秦琬腹部伤口挣的更深了,血流不?止。
秦楚站起来,问她,“郭氏呢?还在萧道隅手上吗?秦琬……不对,你不?配姓秦,你的父亲不?过是个贩夫走卒,当年被郭家杀害扔进乱葬岗,郭氏为了保住那贩夫走卒的血脉,委身父君,设计害死我的母后,你不?是我大燕的公主,也不?配我称呼你一声妹妹,你的命就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