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阿棕耳朵动了动,说道:“有人来了。”
卫昭才抬了抬眼,道:“行了,让他起来吧。”
阿棕便惊讶道:“还能起么?”
“起不了也得起,而且还得谢恩。”卫昭笑道,“这算什么,就算是一?品的大员,也有打板子,尿裤子的时候。”
阿棕便摇了摇头:“这朝廷大臣,原来也与普通奴隶差不了多少?。”
她正要走,卫昭却叫住了她,和气?的问一?旁的小?丫头:“你叫做什么?”
“奴,奴婢叫做秋蝉。”
“行,秋蝉,你与阿棕一?起去?请余大人。”卫昭朝小?丫头扬了扬下巴。
小?丫头顿时明白过来,跑到了阿棕的身边,低声道:“阿棕姐姐,由我来说吧。”
阿棕不明所以的跟在了小?丫头身边。她看着小?丫头细声细气?的朝余锦业说话,又伸手过去?扶住余锦业,余锦业脸色不好看,在面对小?丫头的时候,难免手脚重一?点。小?丫头痛得脸色一?白,却也强忍着,只是垂头送余锦业进去?。阿棕突然想?起此前自己在宋思?思?身边的模样。她沉默着,看着小?丫头暗自捏紧的手指,和强忍着的,皱起的眉,余锦业的微笑。
“都是一?样啊……”她低声道。
突然之间,她就有点懂了法?伊莲和朱迪斯一?直告诉她的那个事?实。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绝对自由的。有一?些烙印,它打在了人的身上,可是有一?些烙印,却打在了人的灵魂上。
阿棕以为自己挣脱开的是奴隶的身份。可是她现在渐渐明白过来,她只是要借助这样的方式,好让被自己禁锢的灵魂,打开一?道小?小?的缝隙罢了。
余锦业慢慢的走到卫昭的面前,他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见到卫昭时,依然还要挣扎着行礼。卫昭抬了抬手:“余大人劳苦,免礼赐座。”
后一?句是对小?丫头说的。秋蝉急忙扶住余锦业落了座。
而后,脚步声风风火火传来,王佑之大步踏入,他看见室中人,笑了笑,朝两人行礼。余锦业看见王佑之,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起来。但碍于卫昭在此,因此只是点了点头。卫昭则笑起来,招呼秋蝉端茶。
这一?前一?后的区别,真是过于明显,余锦业的脸色更加的难看,沉默不语。卫昭道:“余大人,不知来此有何事?,又有何处?”
余锦业定了定神,这才道:“如今又是贼寇又是其他的,臣恐殿下住得不习惯,此前疏忽,想?请殿下移驾刺史府。”
卫昭哦了一?声:“此事?不急。”她说罢,又看向?王佑之,“王督军又有何事??”
王佑之是卫昭叫来的,他能有什么事?,但官场中人惯来油滑,更何况此刻还有件落井下石的好事?,他顿时笑道:“不瞒殿下,黑旗已经俯首。如今正在押送的路上。”
余锦业脸色一?沉,道:“王大人,我知你求功心切。但海师得需刺史印章,你无故调动海师,这可是大不敬!”
王佑之洒满:“下官是求了殿下恩准的。有殿下手谕。”
“不错。”卫昭点头,朝余锦业看过去?,“黑旗一?事?,实在让予心中不安。他们猖獗多年,一?直无法?根除,予初来乍到,实在不想?动静闹得太大,因此密令王督军派出一?些海师辅助。”
王佑之抚掌大笑:“不错。只是没想?到区区海贼,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啊。”
两人一?唱一?和,让余锦业着实下不来台。他脸色沉了沉,又缓和半晌,这才恭喜起卫昭来:“殿下天命所在,自然是战无不胜。”
卫昭笑笑,几人说笑几声。待到几人出了门,卫昭也没有给余锦业一?个准话来。余锦业见状,又道:“虽然黑旗伏法?,但海贼报复心盛,又不知殿下身份,恐生?事?端。殿下还是到我府上为佳。”
“再说吧。”卫昭应了一?声。直到余锦业离开,她的脸色才彻底的阴了下来。她转首问阿棕:“法?伊莲她们还有多久能到?”
“怕是得还有两日光景。”阿棕说道。
于是卫昭锁紧了眉头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在外吃业务饭,可能会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