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娘已经弄到手了,阿伊的目光这次落到了一个年轻的干粗活的女孩子身上,不过这并不是可以交易的对象,也不很漂亮,但她特别的年轻、干活充满了劲头,深深地迷住了醉酒的阿伊。
阿肯娜媚不敢置信:“所以他真的这么干了?”
“是的,”安普苏肯定地点头:“是在一处僻静的地方,而且威胁酒馆老板不能说出去。”
宰相阿伊和一般的埃及人有点不同,或许是因为登上了权利的巅峰,因此他特别怕死,对永生之国完全没有兴趣。也正因为如此,他特别喜欢能让他感到生命活力的年轻女子,譬如阿肯娜媚这样一个十九岁的遗孀。
那双砂纸般苍老粗糙的手令人作呕,虽然是强迫的婚姻,但那的的确确就是婚姻。昨晚那个可怜的女孩子遭遇了和她从前一样的事,区别在于这是纯粹的强迫,埃及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了。
埃及的法律几乎杜绝了强迫妇女的可能。
因为强~奸犯不论情节,只有一种下场,就是死刑。
阿肯娜媚顿时觉得这事情发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最初的设想只是想抓到阿伊的把柄而已,结果一觉醒来,她掌握的却很可能是这位埃及第一高官的生死。
命运如此神奇,她的力量偏还如此薄弱渺小,她只是派了一个侍女跟踪了一晚,手中就多了一件有力的武器。她为什么从前不这么做?她为什么总是毫无怨言地任人宰割?她开始第一次审视自己的过错。
阿肯娜媚一把抓住安普苏的手臂,带着极大的希望问道:“你找到那个女孩子了?”
“是的是的,”安普苏头回做这样的事情,也对这样的恶行义愤填膺:“我给了酒馆老板一笔钱,他本就不愿意惹麻烦,痛快地答应放人,我把她带回了我的老家,给她请了医生,拜托我的那位老乡照顾。”
法老这时正在尼罗河的一条游船上,岸边是大片大片的果园,种满了棕搁、无花果、枣树、酪梨和石榴,他皱眉问面前跪着的人:“阿伊真的这么干了?”
地上的人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然后见法老不发话,他大着胆子偷偷抬起头,安普苏如果在场,一定会吃惊地大叫起来。
这人就是她的老乡,阿肯娜媚人际关系极其简单,法老顾及她的感受,并没有笼络她的贴身侍女,但是阿肯娜媚所能用到的每一条人脉,全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因为阿肯娜媚称得上诡异的举动,竟然牵涉到了埃及宰相的存留,连法老本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他猜想自己从前兴许小看了她,阿肯娜媚毕竟身处皇室,而女性通常更有男人不能比拟的细腻和直觉。也许,他和阿肯娜媚的携手,真的会走向一个与预期里不同的未来。
年轻的法老认为在这个未来里不包括一个老朽、贪腐又好色的宰相,尤其他见过那酒馆的舞女,都是北边来的,甚至有几分像埃及那对至尊高贵的母女,这令法老暗地里非常恼火。纳菲尔提提皇太后年轻时名震地中海周边的国家,免不了令人有几分想入非非,但这不代表法老会允许别人窥探自己藏在深宫的妻子。
那么阿伊的致命把柄就得牢牢捏着了,图坦卡蒙打量着果园工人那身褴褛的衣裳,宽怀地笑道:“单身汉,我会给你一间房子、一个奴仆和一个妻子,如果你做得好,这片果园也会是你的。”
男人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可是……可是妻子又是怎么回事?
“你家里的那个女孩,”法老慢慢地说出自己的命令:“你要帮助她、关怀她,尽可能的无微不至、温柔相待,让她信赖你、爱上你,然后把她捏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