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半蹲在我面前,视线从闭上眼睛的顺平脸上移到我身上:“那我和五条先生出来一下。”
“要小心哦。”我帮他拉了拉被蹭皱的衬衫,努力隐藏自己的担忧。
七海微怔,继而摸摸我的右脸:“只是临时工作而已,累的话一会麻烦家入小姐安排你?们休息怎么样?”
“不管七海去做什么工作我都会担心的,不过我相信七海一定能把那个咒灵打得落花流水。”
察觉到自己影响了七海的情绪,我立刻愧疚起来,伸手帮他理了理敞开?扣子的领口,在不小心戳到锁骨之后红着脸收回来,贴贴他的手心:“不用管我啦,也不用麻烦硝子小姐,我等你?快些回来。”
他弯起嘴角:“好。”
悟先生看了我们半天,蓝眼睛转向硝子小姐,无精打采:“硝子,我要离开了,你?不对我说点什么吗?”
“说点什么?你?的脑袋终于被六眼烧坏了吗?”
“切,算了,被你说什么都感觉很无趣……小阿月,我也要送别祝福——”
“请离别人的女朋友远一点。”七海挡住我,“我们该出发了。”
我搂着顺平防止他身体滑下去,从七海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悟先生也注意安全。”
想了想又补充:“这段时间七海就拜托您了。”
悟先生嘴角快要耷拉到地上去了:“感觉更不爽了,七海,现在我要用术式离开,我们比赛谁先到,晚到的要请客吃大福。”
“请不要在加班时间说梦话。”七海毫不犹豫地说。
“好,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啊对了,吉野小姐,这次顺平多多少少因为我们获救,我提过的建议也算有筹码了吧。”
“未来让顺平就读高专吗?”
凪姐挑眉,若有所?思地对着顺平扬了扬下巴:“我家小鬼可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
“所?以?”
“所?以将来想去普通人的鱼缸,还是什么咒术师的鱼缸,还是其他或者大海,都让他自己选择好了。”凪姐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笑着,“我可不是合格到能决定他未来的母亲。”
悟先生歪头时墨镜下滑:“你?们一个个的,都好麻烦啊。”
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凪姐笑容温柔,一点也没在意他的话。
——但是。
“请吉野小姐不要太在意五条先生的话了。”七海疾步经过凪姐面前时,微微偏头,不知在为悟先生解释,还是在安慰凪姐,“他不是不能体谅别人心情的人,只不过……”
——我见过凪姐月光下对着顺平笑得比丝绒还软和。
“放心吧。”凪姐打?断了他,揉乱自己的头发,“这么说起来你和阿月倒是蛮像的。”
“我很开?心能得到这样的夸奖。”七海回答,“不过我没想到吉野君能看到咒灵,请您放心,有五条先生在,他不会被胁迫做出违心的选择的。”
“明明是五条先生在胁迫?”凪姐好笑地说。
七海也笑了:“虽说是这样麻烦的人,不过五条先生目前还算可以信赖了。”
“什么叫算可以信赖。”屋顶传来悟先生不满的声音。
“您还没走吗?”七海平静地回答。
“然后让你?们背后说我坏话吗?”悟先生大声说。
“当?着您的面我也会这么说的。”
“……”屋顶传来被人踩踏的声音,“迟到的人包两个月的仙台大福!”
“我拒绝。”
七海再次对凪姐颔首,快步跟了出来。
“真?的很像。”凪姐看着他的背影对我感叹,“把顺平交给你?们养也许是个好主意。”
“凪姐,责任心责任心——”我忍不住提醒她。
——她和顺平一定是彼此爱重的,所?以她的笑才会显得忧心忡忡。如果今天出事的是顺平,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有一瞬间这个想法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在凪姐和硝子小姐的小声交谈中闭上眼睛假寐,只听到凪姐时不时飘来的话:“听说那个声音对顺平说,去森林里?,就不会再被欺负……什么之类的。”
她的头抵住硝子小姐的肩膀,声音发闷:“虽说他的面前表现得那么了不起,但是遇到这种事情其实也不知所措,真?逊。”
“提早发现是好事,”硝子小姐拍拍她,冷淡成熟的声线显得异常温和,“对未知感到恐慌是人的本能,咒术师也是这样。”
“你?们会怕什么。”
“死亡。”硝子小姐压低了声音,“对我来说主要是友人的,话说回来像这种高强度工作,有的时候也想干脆给我个痛快好,哈啊——真?困。”
凪姐和她肘部相击:“等我享受完人生再看着顺平混得不错之后,我也赞同你?的话。”
“这就是有牵挂的人生吗?”硝子小姐评价,“觉得又麻烦又厉害。”
“硝子也谈谈恋爱试试怎么样?比如五条先生?”
“……饶了我吧,会折寿的,我宁愿和七海。”
我半睁开?一只眼睛,声音有点哑:“七海很好的。”
额头被弹了一下。
我小声说:“不过,七海暂时是……”
是我的。
暂时这个词让人有点难过。
虽说人的恋爱可以有很多次,但是一想到他会离开我和别人一起,眼泪就快要流出来了。
他会吗?
……我每天抱住他的腰,挂在他身上,他是不是就不会了呢?
额头又被弹了一下,凪姐说:“不就是想霸占他嘛,干脆一点说七海建人属于你不准别人觊觎怎么样。”
脸被捏住,这次是硝子小姐:“看咱们阿月这么难过,是不是已经在脑子里?使劲想抱七海了?”
“脸红了脸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两个人笑作一团。
我闭紧眼睛,捂住耳朵:“笨蛋硝子小姐,笨蛋凪姐,我要睡觉。”
“也是,现在是小孩子的睡眠时间了。”她们慈爱地说。
夜灯沉寂下来,硝子小姐和凪姐刻意放低的交谈声像是海上孤身飘飘忽忽的小船,浮浮沉沉,左耳朵钻进来,右耳朵钻进去,倒真?是让我有了几分睡意。
光被人调到最暗淡的程度,身上也被盖上毯子,我恍惚间还记得把顺平的脑袋从毯子里?扒拉出来,嘟囔着抱怨一句不讲究的凪姐。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与人声放大。
“阿月。”温热的呼吸轻缓地落在我的脸上,像是怕惊吓到我。
“醒醒,要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踩点到达!
好困,后半截写得我疯狂打哈欠,我也想贴贴睡觉。
悄悄放个wb:清圆圆_万事皆宜我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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