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收集唾液和汗液吗?
脑海与身体都深深烙印着那疯狂的一晚,那如同要死去的痛苦与隐秘的欢乐挥之不去。
身体已经诚实地不想再与男人做任何触碰了,她害怕他,很怕。
又仔细回忆了一遍自己是否有破绽,确认无误后才扶着已经散了架的身体一瘸一拐地打开门,从安静的走廊窜了出去。
她随便找了一个楼层,进了员工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唇是破的,舌头是麻痹的,头发是乱的,身上全是红草莓,还有青青紫紫的一块块,她皮肤白,又薄,稍微力气重一点就会留下印子,居然连手关节的地方都没放过!
“这是被暴风雨洗礼过的小白花啊小白花。”她轻声调侃着自己,她不断告诉自己,“今天就是一场噩梦,噩梦……快点忘记掉吧,什么都没发生。”
换上了自己准备在置物间里的长衣长袖,将身上的痕迹完全遮掩,又戴上帽子走出酒店。
这才发现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街道旁的小摊贩趁着城管还没来之前也摆起了早餐摊,在喝豆浆的时候,她倒吸了一口气,那几个激烈的吻把她的唇给咬破了。
看不出来,男神平时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凶猛起来是那么的……让人一言难尽。
人,果然不可貌相。
初升的阳光笼罩大地,她抬手遮了遮光线,从指缝中漏出来的温暖光芒让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破涕为笑道:“回家啦!”
无论遇到什么,生活总要过下去。
她回家的时候,却发现自家楼下有人在搬家,这些家具怎么那么眼熟。
这好像是她的!她追上去问搬家公司的人,“等等,我没有要搬家,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一开始搬家公司的员工还莫名其妙,后来核对了几次,又打给了联系他们的屋主,才确定是事实。
沈桃接过电话,那头是她那始终说话和和气气的继母,“许阿姨,为什么要搬走我的东西?”
许母早就做好了被质问的准备,“安悦要过来南市了,你知道她和曲家少爷刚刚订婚,再说她喜欢你爸爸这套房子,你也知道曲家少爷的身份,我们家虽然比不上可也不能让人小看了去,你这套公寓正好适合安悦,另外她也很快要来念书了,房子的风格也不适合,需要时间装修,你先搬出来比较好。”
沈桃当然知道曲家少爷,知名餐饮连锁业的独子。在她还瘦的时候,他追了她好几年,胖了之后,就渐渐淡了下来,她也没有关注过,只以为是人生中的过客,等她再一次看到曲少爷的时候他已经和她的继妹沈安悦在一起了。
沈桃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让我爸接一下电话。”
沈父接了电话,似乎有些疲惫,这件事他起初也是不同意的,但一看到许母担忧的模样,也实在硬不下心肠,“桃桃,昨晚我就有联系过你,想说这件事。”
“我昨晚有事,没接到电话。”昨晚她又怎么可能接的到电话。
“你要体谅一下你许阿姨。”
“我明白,但不代表我要无休止的体谅。”她知道自己是对不起许阿姨的,所以她们哪怕做了过分的事情,她能够息事宁人的就会吞下去。“这套房子是当初你送给妈妈的礼物,你现在要我让给安悦?爸,你的良心,安吗?”
沈桃的声音很绵软,但音线却是平静的,只是在陈述事实一般。让电话另一头的沈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知道自己这个大女儿,看着柔软安静,但若是惹急了也是头倔驴。
手心手背都是肉,叹了一口气,“安悦是妹妹,你要让着她。”
沈桃知道父亲不是不爱她,但他更需要爱现任妻子与孩子,若非如此她也不会独自搬到南市,“我搬到南市,还不够吗?你还想让我怎么让?”
如果不是想远离沈家的纷争,她又何必考到外省来。
闻言,沈父更加愧疚,“安悦另外为你租了房子,我听说也是不错的,一室一厅,适合你一个人住,那边就让让吧,爸爸另外再给你打点钱。”
“不用了,我不缺钱。”我缺的从来都不是钱。
沈桃这边的公寓,是父亲当年在母亲死前送的,南市是母亲的老家。
母亲在她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她其实已经对她没什么印象了,但她觉得母亲一定是温柔的。
沈桃露出了茫然的笑容,“爸爸,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活不了几年,所以怎么对我都没关系?反正也没有用。”注定要放弃,又何必花心思相处?
说着,不等沈父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她是害怕那答案。
搬家工人看到她蓄满泪水的眼,有些不忍心,犹豫道:“还搬吗?”
“搬,当然搬。”一个不被欢迎的人,难道还要等他们来驱赶吗,那场景未免太难看了。
她不是舍不得这套公寓,而是舍不得母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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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兰栈酒店的所有安保都被叫去了某间屋子,里面只有一个男人,里面的陈设低调又奢华,是某位董事专用办公室,如今被男人征用。
男人正在剪雪茄,正低着头,他的双手动作犹如在空中飞舞的艺术品。
安保队长看到他的脸之后,表情顿时严肃了许多,不知道这位有什么吩咐。
这是个哪怕不说话,不需要带上一个保镖,自身气场就能让人噤若寒蝉的男人,他淡淡扫过来的眼神,让人肃然起敬,透着超越他年龄的稳重与成熟,“洛少。”
洛少是什么身份他们并不清楚,但却知道酒店的最大股东看到他都是尊敬有加。
洛诚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床上一片狼藉,床单上还有一朵红梅一样的印记,一套被撕碎的员工服散落在各处。
他现在是虚弱期,特别是到了晚上记忆会模糊,昨天欲望来的突然又失控,他的确没控制住自己,但他记得在失控前是明确让晏因清除那一层的人。
却不知道着了哪个女人的道,大胆的女人。
他隐约记得,要了她几次,那是他积累了百来年的欲望,若不是在虚弱期不会区区几次,但就是几次他依旧犯恶心。
陌生生物的味道,还残留在身上。
那是人类的!
在长久的沉默中,气氛越来越紧绷,洛诚开口:“给我一份酒店员工的履历,附带照片,另外,我需要昨天到今天中午我所在的楼层以及一楼大厅的所有监控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