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安面色骤然一红,随后有些僵硬地看着她,半晌没反应过来。
容颜被他看得心里直打鼓,心想他到底有没有听明白自己的意思?她贼兮兮地看了祁文安一眼,道:“世子...”
祁文安此时的耳根已经红的滴血了,容颜眼睁睁地看着他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随后低下头,撇过脸去,语气有些歉疚:“是我考虑不周了。”
容颜鼓起嘴巴,委屈地看着他。
“那个...”祁文安握拳咳嗽两声,“我去叫人来。”
说着,急着就想起身出门,可他忘了容颜的手臂还环住自己的脖颈,他这么猛地一动,直接一个没站稳倒在了地上,而本来刚刚被放在床上的容颜又一次被他带倒在了地上,。
容颜:“......”
额角疼出了些冷汗,容颜眼睛里都泛起了泪花,祁文安有些手忙脚乱地将她扶起来,有些颤声地道:“...你...很痛吗?”
容颜:我好痛,但我不说。
接着他又将容颜抱起来放在床榻上,正好对上了容颜被疼的湿漉漉的眼睛,如同无?辜的小鹿一般。
“世子...”容颜苦着脸道,“你再不找人来,我就要忍不住了......”
说这话的时候,容颜感觉自己的脸都豁出去了。
她宁愿伤口多疼几次,也?不要成为史上第一个被尿憋死的穿书女。
祁文安有些不知所措,这驿馆里的确没什么女子,车队也?没叫什么侍女嬷嬷随行,本来他想着出去叫人临时找一个回来,可是如今看容颜这个样子,恐怕是等不到那时候了。
容颜一直带着乞求的目光看着他,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就在容颜以为祁文安要出去找人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子一轻。
她被祁文安小心地避开剑伤,抱在了怀里。
“我带你去。”祁文安不看她,侧着脸道。
容颜也?僵住了,感觉到了身体的晃动,祁文安真的在抱着她朝外走去。
“世子...你是认真的?”
祁文安“嗯”了一声。
容颜彻底囧了。本来脸皮有些厚的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两片面皮彻底地烧了起来。
闭着眼睛将头埋在他的怀中,试图化解着此时的尴尬。
两人一路都没有说话,直到祁文安脚步顿了顿,容颜听到头顶上的声音传来:“几步路可能走?”
容颜面上依旧有些挂不住,有些僵硬地点点头:“应该可以。”
祁文安将面前的门打开,将她放在了这小隔间里,随后关上门,道:“我就在外面,有需要唤我。”
容颜在门关上的那一刻看到了祁文安的面色。
虽然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和清冷,然而有些僵硬的嘴角却出卖了他内心的尴尬。
容颜苦哈哈地对着外面道:“世子,我还有个小小的需求。”
祁文安的声音传了进来:“什么需求?”
容颜;“您...能不能暂时把耳朵堵上。”
祁文安顿了一下,道:“......好。”
直到外面没了动静,容颜有些不放心,又唤了两声“世子”,见没了反应,这才呼出一口气。
她死也?不要被他听到自己嘘嘘的声音!
确认过外面的人听不到之后,她才扶着墙,缓缓地挪动着步子。
这驿馆虽然地处偏僻,然而这恭房做的却还算精致,内里还放置着花卉等在角落,看着还算新鲜,看来是有人定期更换。
现在天气热了,衣衫并不繁琐,解起来也不困难。
可就是这样容颜也?是轻轻地动作着,试图不让手上的动作牵扯到伤口。
好不容易解决完,她缓缓地站起来,提起裤子,又扶着墙朝着门口慢慢挪动。
可突然脚下一绊,容颜不小心踢翻了一个花盆,身体直直地就朝前倒去,容颜心里痛哭一声,“啊——”地叫了一下,眼看着自己就要直接倒在了茅坑前的地面上。
可是下一刻,门却突然开了,容颜还没倒下,腰就被一环,紧接着身子一轻,就跟着带她那人落在了门外。
容颜瞪大了眼睛看着突然冲进去把她抱出来的人,愣愣地道:“世子...你怎么知道我要摔倒了?你不会能听见吗”
祁文安语气有些僵硬,然而还是硬撑着道:“没有,听不见,能感觉到你行动的气息。”
容颜松了口气,她差点以为祁文安根本没堵上耳朵,那岂不是...
好在这件事也?算是圆满解决了,虽然有一些不可避免的尴尬,但是好歹不用被继续那种憋尿的滋味继续折磨了。
祁文安抱着容颜回了房间。
那医女医术不错,缝合的很好,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容颜的伤口竟然没有崩裂。
祁文安给她又寻来两个枕头靠在背后。让她即使侧躺着也?能舒服些。
此时门外已有人敲门:“贵人,您要的红枣木耳羮和爆炒猪肝来了。”
听到这两道普通的菜色,容颜一愣,想起了祁文安之前临走前问的医女她适合吃些什么补血,心中有些感叹。
他还真的去厨房吩咐了这些。
祁文安纵然这些年过得辛苦,但是由于身份尊贵,自小养尊处优,大大小小的生活上的事情都有谈义帮他处理,应当是没有操心过这些接地气的东西,甚至除了那次在无极谷,祁文安应该是都没怎么踏进过厨房的人。
这样再看祁文安,容颜觉得他好像越来越接地气了。
“呈上来吧。”祁文安开口。
一人跨进门来,托着个小托盘,而手却有点哆哆嗦嗦的,容颜看着觉得奇怪便问:“小哥,你的手还好吗?”
那小哥吓了一跳,转头就求助似的看向祁文安。
可惜后者根本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只是随意地道:“放下来,你就出去吧。”
小哥如释负重一般,赶紧将盘子放好,一开始还恭敬地后退,紧接着转过身,便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刚溜出来,便连忙抚着胸口,一脸的苦哈哈,口中喃喃自语道:“我这是什么倒霉催的。”
先前那贵人来到厨房,要他教着怎么做那两道菜,他一开始也?只不过有些纠结,毕竟这贵人看着衣裳那么干净,且君子向来远庖厨,大概也?就是心血来潮体验一下,要是沾染了灰尘便不好了。
随后他就想着,先讨好地将那些食材都洗好切好,随后让那贵人入锅翻炒一下,意思一下就行了。
可是没想到等他切好菜端到贵人面前的时候,贵人却皱着眉头道:“你怎么切好了?”
他才知道贵人这是要来真的,可惜菜已经切好,贵人似也是赶时间,就让他下面的步骤一点都不要掺和,只在旁边告诉他怎么做就好。
没办法他只能一边指导着贵人,一边趁着贵人不注意,自己蹲在下面偷偷调整着火候,掌控好火候,这菜的卖相应该就不至于会太糟,贵人也?就不至于会不高兴。
然而一切都是他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