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干扰,林轻羽终于又接着说了下去:“我有一个办法,但十分冒险。”
“什么办法?”张枫忙问。
“直接用下面暴走的灵力冲破所有封禁,把这些灵力倾泻出去,也能顺道给我们打开出口。”
“啊?”张枫的脸立马拉了下来,“那风险呢?”
“风险就是我也不知道这灵力爆流到底有多强,能不能一鼓作气重开头顶的几层禁制。若是它太弱,那很可能冲破一层就停下了,那我们几个就会被吞没,然后直接玩完。若他太强,把上层所有禁制冲地支离破碎,也有可能伤到上面的人。只有刚巧能连续在几层禁制上都破开一个小口,让这些灵力从小口连续泄出去,才有可能成功。”
“啊?”张枫没了底气,“这也太难了吧。做不到的吧?”
“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林轻羽看着头顶的禁制缓缓道。
说着,林轻羽拔出腰间那把来历不明的仙剑,踏上去之后就绕着禁制和石壁的界限飞了出去。
文清尧对林轻羽的剑很在意。这把上品仙剑外形中规中矩,放在同一级别的兵刃之中应该算不上绝世神兵。但无论是那裹着温润包浆的青铜剑鞘,还是那金芒逼人的锋利剑身,都给文清尧一种震撼人心的感觉。仿佛自己面前的并非一把毫无感情的兵器,而是一个默默战斗数百年的沉默勇士。剑有剑灵,剑灵随主,这样的剑应该属于一个实力更强于林轻羽的人才对。
不一会儿林轻羽便回来了,文清尧的视线被他脚下的剑吸引了过去。寒气凛人的剑刃在林轻羽脚下透着沉稳的微光,仿佛是剑灵对林轻羽的一种守护,让人看了觉得十分安心。
“这把剑是你亲生父亲的?”
文清尧脑海中只有这一个想法,除了林轻羽的亲生父亲,他想不到第二个愿意如此对待林轻羽的人。
林轻羽刚回来,这个问题问得他措手不及,他的目光闪躲了一下,原本严肃的脸上多了一分清愁。“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岔开了话题,把几人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目前处境上来。
“方才我看过了,禁制在和峭壁的连接处较强,而没有依凭物的中间部分则较为脆弱。我们若是从最单薄的中心破口,在辅之以外力控制,那成功的几率应该会大些。而且,我们上上下下都从边缘处出入,从中间破开,也能尽可能避开外面的人。”
文清尧看了看头顶的巨大“天幕”,不禁对林轻羽的话产生了质疑:“此处空间广阔,四周都是光滑石壁,中间更是一点依凭物都没有。若真要按照你所说的那样去做,那你只能全程御剑,还要和爆流几乎无距离地接触……”
说着,文清尧看林轻羽的眼神变得沉重了起来,“你能撑得住吗?”
此时他们脚下的禁制就宛如一只蓄水到了极限、即将炸裂的水袋,只要他们稍微在这个“水袋”上破开一条缝,“水袋”里的“水”就会在瞬间喷涌而出,那个去扎破“水袋”的人不可能不沾一点水地全身而退。
“你想清楚了,你要保证爆流准确无误地冲击到上方的禁制,可不是破开下面的禁制就能脱身的。”文清尧提醒到。
林轻羽很平静,“你这个将将二十岁的愣头青瞎操哪门子心?我还能让你折在这里不成。”
说着,林轻羽转向一旁还在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张枫,问到:“你的体力和灵力当真还能撑三个时辰?”
“当然!”张枫一拍胸口,“我十二岁的时候和我六哥出门耍,结果遇到了一只中阶苍鹰灵兽,当时我拽着我六哥马不停蹄地飞了整整一天,完了之后还有体力抗我爹的一顿毒打。所以,林公子不必太担心我。”
“好,”林轻羽被他说服了,“那就由你御剑载着我,去封禁最中间‘引流铺路’吧。”
张枫脸色顿时变了,大叫一声道:“啊?我我我,我不行的。我能御剑逃跑,但让我御剑载着你去做这种高难度的事,我、我真的不行。”
林轻羽不为所动,继续道:“十二岁的你能带着你哥哥从灵兽口中脱险,那么二十岁的你就能带着我从灵力爆流中脱险。”
说着,林轻羽没给张枫半点考虑时间,伸手抓过了他的手,用指尖在他两只手臂上画上了几道金色符咒。
林轻羽对张枫道:“这是护身金符,双手交叠就能触发。扛得住灵力爆流的冲击,但持续时间很短,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触发使用。明白吗?”
“嗯?嗯嗯嗯嗯!”张枫嘴上连连答应,整个人却慌张得不行,托举着手臂,抖得成了一团。
林轻羽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就把张枫抬着的手臂拍了下去,“别总想着倚靠别人!自己也抗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