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的语气里有着藏不住的高兴,儿媳妇有本事,她也觉得有面子:“买了,买了东边三亩的坡地,要二两银子一亩呢。”
秦奶奶听了大吃一惊:“那边的坡地可是荒地啊,买那么多做什么?便是造房子,也不用这么大的地啊,这不是浪费吗?”如果是上好的田地,多了也可以种庄稼,不会浪费,但那是不长草的荒地啊。
杨海燕道?:“奶奶,我是想着多买一点,以后造了房子,您、爷爷还有阿爹和阿母都跟着我们住,这不得要多准备几套小院子吗?还有守业守成成亲之后,房子也可以造在我们边上。还有啊,等我和相公有了孩子,孩子们长大了,也需要地基,那几代人都住在一起,您开门就能见到重孙女、重孙子,这多好。”她是没打算和爷爷奶奶、秦父秦母一起住的,但是可以在大院子里,再多准备几套小院子啊,这样也相当于住在一起,多热闹。
到了古代,她最喜欢的就是热闹了。
秦奶奶想到了秦母说的,杨海燕是福相,子孙满堂的面相,她笑的满脸都是皱纹:“也就你这孩子知道我的心事,知道我想要重孙子、重孙女了,那你和阿放得努力啊。”
杨海燕点点头,很是乖巧道:“奶奶放心,今年因为相公服满军役了,我们回来要赶路,所以才没要孩子。等回到边关,我和相公都请大夫调理一下身体,一定会给奶奶生个健健康康的重孙子或重孙女的。”这也解释了她八月份成亲至今没有怀上的原因,免得旁人传出难听的话。
在秦奶奶和秦母听来,又觉得秦放两口子有孝心,为了服满军役后能回家,就把生孩子的事情缓一缓了。
说起来,秦爷爷有四个孙子,最小的铁蛋才十岁,往上守成十二岁,守业十五岁,秦父有三个儿子,所以关于重孙(孙子)的事情,秦奶奶和秦母也是真的不着急。
秦二婶惊讶出声:“买地?阿母、大嫂,你们买地造房子是啥意思啊?你们有那么多的私房买地?那你们之前交给公中的钱都是作假的啊?”仔细一算,可不是嘛。二两银子一亩地,买了三亩不得要六两银子,那大房交给公中的银钱也得六两银子左右啊。还是说,这是老两口偷偷给的钱?
不过偷偷给也不可能,家里有多少钱,秦二婶不敢说明确的算出来,可大概也是有个印象的。所以老两口的确也没有那么多钱的,那么,只可能是大房作假,上交给公中的银钱少了。
秦母就知道秦二婶要哔哔,买地的事情之所以安排在酒席之后,也是因为她。秦母哼了一声:“弟妹可不要大嘴巴一张一合就冤枉人,买地的银钱都是燕燕的嫁妆银子,这是她的私房。”
秦二婶疑糊的看向杨海燕,秦母这话她也是信的,大户人家出来的有钱,手头松。不过,侄媳妇的嫁妆银子,便是大嫂这个当婆母的也不能拿,更何况她这个婶母,她虽然爱占便宜,会计较,但也不是那样不要脸的人。
不过,秦二婶嘿嘿笑了笑:“大嫂,那等阿放他们造了房子,你们要搬过去吗?你们搬过去的话,这屋子是不是空下来了?”
秦母知道她是打他们房子的主意了,她冷笑一声:“我们不搬,就阿放和燕燕两口子搬过去。我们又不是没屋子,搬去儿媳妇的房子住像什么样子?”即便儿子和儿媳妇让他们过去,他们也不会过去的。毕竟这是拿儿媳妇的嫁妆银子买的地造的房子,他们搬过去会觉得不自在。在这老宅,他们是主人,搬过去了之后,他们是客人了。就算和儿媳妇相处的好,他们也觉得不自在。万一和儿媳妇有了矛盾,他们可一点底气都没有了。还不如在这里,反正都是一个村子的。
至于儿子搬过去,秦母觉得没什么,人家是两口子。
秦二婶不说话了,心里却想,这大嫂的命可真好。肚子争气,生了三个儿子,大侄子又出息了,娶了个金娃娃媳妇。看向他们家牛蛋……不知道去哪里疯了。
秦三婶也在院子里,不过不管是荒地还是大房的房子,她都没有想法。反正他们家两间房子就够了。
第二天,秦放和秦父拿着村长写的土地买卖文书,去县衙里备案过户土地了。而杨海燕则在家里画房子建造图纸。
杨海燕是外行人,她只会画房屋的框架以及房屋内的建造,但是具体的地基什么的,她就不懂了。所以画好房屋框架图,具体的建造、朝向等等,还是她和秦父商量的,她提出看法?,秦父再给出建议。不过两人一个是儿媳妇、一个是公公,所以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秦放和秦母都在。
等把房屋建筑图完全的画好,甚至把里面的洗澡房、茅厕等等问题都处理好,已经是十几天后的事情了,秦放的假期快要结束了。因为金田县到边关有些距离,所以他们要提早回去。而且他们和昆狮也是约好了时间的,昆师还要带着媳妇来金田县跟他们见面,而后再一起回去。
秦母有些不得劲了,儿子和儿媳妇明天就要走了,她心里很舍不得。但是她也知道,她不能拦着。
当天晚上,分家了十几天的秦家人又聚在一起吃饭了,就当为秦放和杨海燕践行。
到了第二天早上,杨海燕和秦放要走了,秦放骑的马,秦父赶的马车,秦母等人除了秦守业,都一起去送行了。到了县城门口,昆狮一家子人早就等在那里了。昆狮今年二十七了,他离开也五六年了,有一个十岁的儿子。
看到马背上秦放的身影,昆狮对自己的媳妇昆张氏道:“大人来了,你和孩子等一会儿,我过去。”
昆张氏有些紧张:“哎。”尽管昆狮说过,大人平时都在军营,千夫宅是太太管家,太太是再好不过的人,但是她还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