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各位想和我切磋职位胜任能力，欢迎。相信会给大家安排一个好去处。”
大家纷纷脸色煞时骤变，不不不，我们没意见！
人生苦短，条条大路通往火葬场，何必要走捷径？
*
章毅强隔着几米的会议桌，看向那位年轻人。
有些心惊，但也验证了前天晚上的猜测，他见到的就是林泽也。
一直到结束，林泽也没说几句话。赵启明被授意叫住了铭晟众创的负责人去办公室，章毅强也在其中。
林泽也虽年轻，但做事却极具分寸。
苹果直播被并购入众创，管理层肯定有不小的动荡。为避免可能离岗的高级管理人员设置障碍，阻碍收购兼并的顺利实施，对原苹果直播的高层进行丰厚的补偿；另一方面也是对高层的利益保护，称为金色降落伞条款。
这种措施，在国内企业中少之又少。正因为他这份老练，苹果的收购过程异常顺利。
因此，章毅强对铭晟的好感蹭蹭往上升。
总裁办公室里，林泽也和几位众创高管寒暄了两句，声音温淡，态度谦和，旨在向原苹果直播老人抛出橄榄枝，好在收效不错。
正好章佑的消息来了，说面试效果不错，应该没跑了。章毅强觉得这会儿气氛不错，自己的地位也还行，就忍不住向这位年轻总裁讨要点儿彩头。
——儿子今日也来参加铭晟总部招聘。
反正都要走这个后门，不如现在说了，坦坦荡荡。
赵启明道：“中午一起吃个便饭吧，章总，把您儿子也叫上。”
章毅强受宠若惊：“这，合适吗？”
赵启明看向林泽也，后者点头应允，算给足了面子，赵启明笑道：“合适，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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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佑接到父亲的电话，心道这到底是什么魔鬼好运，难道他一毕业就能获得赏识，出任总经理，当上CEO，走上人生巅峰了吗？
他努力按捺下激动，整理衣服，去了指定的餐厅。
虽说是中午简餐，赵启明也安排了附近有名的中餐厅江北宴，茂竹修林，水声潺潺，琴音萦绕于耳。
章佑被身穿旗袍，身段婀娜的侍者领进包厢，他脸上挂着洋溢又积极的笑，心里盘算着推开那扇门要怎么打招呼呢，嘿嘿。
包厢里一帮大佬低声交谈着，章毅强站起来给大家介绍：“这便是章佑。”
章佑摆出练习了许多遍的笑，阳光中透露着沉稳。
章毅强又把他介绍给坐在主人位，“这是林总，打个招呼。”
那人表情温浅，双眼眸一如既往的冷淡，但足以震慑人。
章佑是怎么讽刺过的来着，抠逼，穷逼，还想撬墙角，买一个八千块的小钱包送给人家女朋友。
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老爸是来坑儿子的吧？
他想回家找妈妈。
章佑一瞬间死机了，死得透透的。
见他此表情，章毅强恨不得在他屁股后头踹一脚，低声提醒：“打招呼啊！”
章佑找回自己的声音：“林总好.....好.....”
林泽也缓缓侧头，接过侍者递来的热毛巾，慢条斯理地擦手，目光淡淡投递过去：“你好，章先生。”
听不出什么情绪，平平淡淡，可有人硬生生觉得自己的脸要被打成猪脸了。
众创的总经理高总是个和蔼的主，玩笑道：“章总，你家小章看着很内向啊。”
章毅强嘿嘿笑：“他就是紧张了，小孩儿一个。”
坐在上菜口的章佑瑟瑟发抖，时不时偷瞄几眼林泽也。
只见他众星捧月般坐在一群大佬中间，神情淡漠又疏离。
他的羞耻感更加深重了，还不如当众嘲讽他呢。
饭后，几位老总还要回公司继续开会，章毅强本想拉着章佑跟过去露两手的，可毛孩子吓得屁滚尿流，还露两手？
展示如何羞辱公司老总吗？
没等这边高层们出餐厅的门，他就偷偷逃窜了。
*
林泽也在意这个小插曲，他实在太忙了，懒得在这种无聊的事上花精力。
送走一众下属，赵启明回到总裁办公室。
林泽也问起那个中国建筑设计师的事。
赵启明说起来有点想笑：“那位中国设计师已经不在汉斯的事务所供职，回国了，近期也不打算复出。”
“怎么回事？”
赵启明道：“林总，说起来这事儿有点扯，那位设计师说要回归家庭，挽回丈夫感情。”估摸着又是一对离间的中年夫妻了。
林泽也眉心轻蹙，没接话。
赵启明笑道：“她还挺看重家庭的。不过男人离了心，做再多也没用了吧。”挽回男人有什么用？还不如搞事业。
静默片刻。
“再争取一下。”林泽也手指轻点在桌面，笃定道：“不是回国了吗？跟汉斯那边要个联系方式，名字或者照片都行，应该不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