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蔚清茶是不愿的,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快到她自己都没?发?现,说自己身子不适。
白翊当然依她,心中却仍旧不得劲。
新婚之夜,他烦闷地去了前厅,与宾客宴饮,一时喝多了,当柳湘月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着他时,他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蔚清茶……
接下?来的事顺理成章,酒醒过?后,他自然也是后悔万分,却也不能责怪柳湘月,毕竟他才是没?有把?持住的那个男人。
柳湘月太乖顺了,就?算被表姐的男人拿走了清白,也无怨无悔,心甘情愿地把?身子献给?了他。
白翊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去后,他有好几日没?法好好面对蔚清茶,蔚清茶对他笑?的时候,他便会无比自责,为何那日喝了那么多的酒,稀里糊涂地做下?这样的错事。
他下?定决心,要好好守着蔚清茶过?日子,可她却依然抗拒自己的亲近。
白翊忍不住把?她的态度与柳湘月做了对比,每次在蔚清茶那边受到挫败,他就?会想起?另一个女子的热情似火,被她拖入了深渊,在两个女人间来回来回撕扯。
见到蔚清茶时,他既羞愧,又?有一种微妙的爽快,他知道这样对不起?她们两个人,却控制不住自己沉入堕落的深渊。
理智告诉他这样下?去,终有一日会翻船,可身体?却得过?且过?地沉沦。
直到那日,他收到那封邀他在后山破庙佛像后面相见的信,白翊猛然察觉,这件事可能被其他人发?现了。
联系到蔚清茶近期对他越来越敷衍的态度,他原本以为是错觉,现在才觉得后背发?凉。
白翊终于知道错了,想要断绝这段背德的关系,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柳湘月,选择了蔚清茶。
一个烦闷时逗趣的玩意儿,怎能与他费尽心思求娶来的结发?妻子相比。
白翊不再与柳湘月偷偷见面,扔掉与她相关的所有东西,加倍地对蔚清茶好,补偿她,却总是在焦虑,她若真的发?现了这事怎么办。
他知道,清茶眼?里揉不得沙子,只要发?现,就?绝对会与他和离。
白翊不可能与她和离,只要想想这个可能,他就?忍不住颤抖。
白翊实在太害怕了,太害怕蔚清茶会寻得蛛丝马迹,发?觉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便暗示了下?人将蔚清茶的一举一动都记下?来告诉他。
他知道这样会惹得清茶不高兴,但他别无选择。
思绪逐渐回拢,白翊的肩膀肿成了一个大包,珍儿着急地围着她团团转,他却听不见珍儿嘈杂的声音,所有思绪都放在蔚清茶身上。
他听见自己冷笑?一声,放弃了平日那张总是笑?着的脸,语气?染上了一丝丝恶气?。
“夫人,你可要仔细想好,若说出去了,我和柳氏没?了名声,你蔚家就?好过?了么?”
看到蔚清茶瞬间惨败的脸色,白翊笑?道:“就?算岳父岳母不在意,你总要顾及五公主和仪妃娘娘的名声才对,五公主到了议亲的年纪,夫人若是因为这莫须有的事,与我闹和离,丑闻传了出去,哪家公子敢娶她?”
“夫人还是消停些吧,话本看多了,难免影响记忆,为夫洁身自好,怎会与你虞国公世子夫人扯上关系?”
“事到如今,你还狡辩?”蔚清茶终于知道,江晔为什么总拦着她,不让轻易质问白翊,原来世上真有这种厚脸皮的人,能将黑的说成白的。
“我亲眼?所见,你与柳湘月在清润茶坊里亲上了,当时我就?坐在隔壁,”她指着自己的双眼?,冷笑?,“难不成,这也是假的?”
白翊顿了一下?,而后呵呵一笑?,摇头道:“夫人说笑?了,我何时去过?清润茶坊,柳湘月是你的嫡亲表妹,又?是世子夫人,夫人还是不要编排她为好。”
他对已经听呆了的珍儿道:“少夫人发?了高热,脑子糊涂了,还不快叫人把?少夫人扶进?去。”
珍儿只是想要飞个枝头而已,谁知道不小心听到如此劲爆的内情,一时都没?有反应,还沉浸在吃瓜的余味当中。
直到白翊加重语气?又?叫了她一声,她才恍然,用惊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赶紧低下?头,不敢直视白翊。
“奴婢这就?去。”
她不敢违逆公子的命令,叫人一起?把?少夫人扶了进?去,关上了门。
少夫人不断挣扎着,口中骂个不停,“你们放开我!白翊,你敢这么对我,有本事就?一直把?我关着,我爹娘和公主不会放过?你的!”
白翊冷淡看着,“夫人这话还真提醒了为夫,放心吧,为夫自会好生处理。”
“公子。”珍儿行了一礼,低声道,“您之前说不用总是盯着少夫人了,还……”算数么?
白翊从袖中拿出五公主送来的拜帖,自嘲一笑?。
她还算聪明,上次出去,能悄无声息地给?五公主递了消息。
五公主发?来帖子,就?是在警告他,虽然他是蔚清茶的夫君,也不能太过?分,蔚清茶可是有她罩着的。
白翊今日本来是与她道歉,顺便撤了看着她的一干人,谁知……会弄到这个地步。
他沉默了一瞬,在珍儿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面无表情地把?拜帖撕碎,扔到了一边的花丛中。
“少夫人病了,你们好好照顾,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