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来,抓着领子将她拽了回去。
蔚清茶落入一个幽幽冷檀香的怀抱,胸膛比夜色还要凉,稳稳停住,不动分毫,她顿时有了安全感。
蔚清茶的声音有些迟疑,“芙玉,你、你的胸怎么变平了?”
她能肯定,之前她趴在芙玉怀里的时候,还是有的!
背后的人愣住,随即低笑出声,虽然声音不但,但很明显,这是个男人的声音。
蔚清茶当即背后一麻,“谁?”还没问出声,一只好看的手穿过她的下腋摆到了她面前,竖起食指,轻轻抵在了她的唇沿。
“嘘……”
蔚清茶闭上了嘴。
红晕却从耳尖悄悄蔓延。
怕高又怕黑,她已经没救了,即便已经亮起了灯笼和烛火,也闭上眼,不敢看树下的动静,只听到有人走动、开门关门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动静才渐渐小了,周围恢复了安静。
“走了。”
男子只是通知了她一下,便将她打横抱起。
结果没抱起来。
还因为用力过猛,差点两人一起从树上栽下去。
蹲在另一颗树上的应昭打手势,要帮忙么?
男子深呼吸了口气,冷静地换了个姿势,把人扛在肩上,好歹把人带下了树。
压抑着咳嗽了两声,他将人放在地上,“可以自己走么?”
蔚清茶睁眼,终于在微微月色下看清了他的脸,眼神复杂道:“江世子,你还病着呢,也太拼了……”
为了和离,不至于把命都搭上吧。
江晔又咳嗽了两声,捂着胸口,有些站不住。
还是蔚清茶把他扶住了,摸了摸他的袖口,“你可随身带了药?”
江晔艰难道:“在怀里。”
关键时刻,蔚清茶顾不上男女大防,在他胸口摸索着,终于摸出个小小的玉瓶。
取出一颗药喂着江晔吃下,替他顺了顺胸口,江晔才缓缓平静下来。
左右也找不见芙玉,蔚清茶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一个大男人扶回了自己房间。
就算他瘦削至极,骨架也是个男人,蔚清茶累得半死,回了自己房间却也不能点烛火,还好自己房间的摆设比较熟悉,摸黑倒了杯水。
咕咚咕咚喝完,才想起来还有个病人。
“你要么?”
江晔声音虚弱,“多谢。”
蔚清茶摸遍了八仙桌,也没找到第二个杯子,为难道:“不好意思啊,屋里太黑,找不到杯子了,要不你先忍一忍?”
江晔十分豁达,“无妨,我不嫌弃蔚姑娘。”
蔚清茶:“……”
这是嫌弃不嫌弃的问题么?
江晔声音沙哑,“蔚姑娘,我渴。”
蔚清茶把茶壶塞在他手里,“渴就多喝点,这一壶都给你。”
江晔:“……”
他就着茶壶嘴喝了点。
两人都休息了一会儿,蔚清茶是在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江晔则是闭眸休息,恢复体力。
她问江晔,“江世子怎么会过来?”
“三……芙玉说你要夜探书房,我担心出意外,所以过来看看。”江晔道,“还未来得及问蔚姑娘,可有收获?”
蔚清茶遗憾地摇头,“芙玉都把书房给翻遍了,也没找到他所谓的房契地契……江世子,你的消息保真么?”
“这是自然。”江晔理所当然道。
他是派了人看着柳湘月,却没想到白翊还挺谨慎,接她的马车绕了许多个繁华的路口。
到头来,跟踪的人也分不清到底是哪辆马车了,只能给出了可能的十几个地点,都是通往私人购置的别苑。
这种别苑隐秘又安静,通常是来安置外室、存放秘密所用,背后的主人藏得很深,若要一个一个调查,实在太难。
所以江晔才在给蔚清茶的密信中,让她想办法查探一下白翊的书房,看能不能找到对应的房契地契之类的东西,也好精准地锁定目标。
这个计划很显然失败了。
江晔摸了摸下巴,沉思道:“书房内可有密室机关?”
蔚清茶摇头,纳闷道:“就算有,我也不会知道,他才不会告诉我。”
可让她想还能有什么破绽,她也想不出来。
“只能先这样了,我再想办法注意一下,实话说他卧房也挺可疑,书房我随便进,但他的卧房,我还从未去过。”
“白翊……自己的卧房?”
江晔好似才发现这个盲点,“蔚姑娘与白公子新婚夫妇,竟不同房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