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夭对着电脑发了一会呆,直到面前的电脑因为长久的无人使用而彻底昏暗下去,他又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境地。
这么黑,就算装了摄像头也看不到吧……果然是个妄想狂。
少年这么想着,慢吞吞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给对面那家伙下了定论。他随即抛开那个人,努力地思考了一下家里那个掀不开锅的米缸里还有什么吃的——似乎还有吃剩的半个压缩人造馒头,外加两块芝麻绿豆大小的红薯,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就这么合衣躺上了床。
红毛下手不轻,在萧夭的脸上、手臂、包括腹部都留下了不小的淤青。
很疼。
萧夭很讨厌这种感觉。
总有一天要让红毛也尝尝这样的滋味。
他把手指塞进嘴里,用牙轻轻咬住,侧躺过身,闭上了眼睛。
漆黑空荡的房间里,少年单薄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像是在母体里的姿势,非常没有安全感。不知道在梦中看到了什么,他的睫毛微微颤动,似乎想要睁开眼睛,但挣扎了片刻仍旧沉沉睡去。
窗外的夜空如墨,月光透过缝隙照进屋子里。那轮明月俯视着万物苍生,庄严肃穆。
……
第二天清晨,萧夭猛地一睁眼就看见自家漏风的屋顶。他伸出手困倦地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随即他才想起今天是周末,不需要上学,以及自己还受着伤,这样剧烈的动作肯定会撕裂伤口。
他皱起一张脸,等着剧痛降临。
一、二、三——
问题是都快数到10086了,预料中的疼痛还是没能降临到他身上。
什么情况?
萧夭掀开自己的衣服,疑惑地看向腹部——那块昨天还健在,并且被医务室的老师涂上了一层药水的淤青不见了,只余下光滑的皮肤。
他震惊地脱下衣服,摸遍自己全身上下,愣是没有找出昨天的伤口来。
只有两个解释,一是昨天那其实是个梦,二是他的召唤兽已经在他不经意间到来,并且所携带的异能是治愈。
想到这个可能,萧夭嗷的一下从床上滚下来,满屋子寻找自己的召唤兽。
桌子下、椅子腿边、柜子里……凡是可能藏身的地方都被他用极大的热情翻遍了,愣是没有找到任何一个生物的影子。连小强都不屑光临这么穷的地方。
“不会吧——难道我的召唤兽是只微生物?!或者我真如此天赋异禀,恢复能力堪比万年老妖?那以前怎么没发现。”
萧夭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醒了?不疼了吧?”在他屁股挨上椅子的一瞬间,那台老旧电脑的屏幕瞬时亮起,仍旧是昨天的聊天界面,妄想狂发来问候消息。
“你怎么知道的?”萧夭一看之下便皱起眉头,问道。
“昨天不是问过了吗?我看到的。”
“…………”
正常人跟妄想狂是没有办法沟通的。
萧夭再一次验证了这个说法。
在萧夭不说话之后,对面又连续发来好几条消息,好似心情荡漾又鸡冻:“你能穿上衣服吗?”
“虽然你现在这样我很喜欢,但是我会忍不住的。”
“我有点害羞,你的皮肤很好,光着身子的样子也很好看……我想摸你。”
“…………”
好一个大!变!态!害羞你个头!你还知道害羞?还摸老子!你滚去自/摸吧!没准还能糊!
萧夭磨着一口后槽牙,愤怒地回复:“你特么到底是怎么监视我的?你的召唤异能是监视?”
他的确听过这种召唤异能,能够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看到一块地方的所有动静——只不过那是有时效以及距离限制的。
“你已经问过我两遍了,我是看到的。”哪怕萧夭这种态度,对方仍旧是温柔地回答,“我没有召唤异能。”
萧夭炸了:“谁信啦!你想告诉我你指哪儿看哪儿?你以为你有千里眼?”
“我可以看到我想看的任何地方。”对面仍旧是这套说辞。
呵呵哒。
真是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醋森啊——
萧夭嘟囔着,从床上扯过外套随意地披在了身上。
“你的乳/头很漂亮。”冷不丁地,一条消息闯入了他的眼帘。
萧夭只觉脸颊通红,赶忙低头拉好外套,确认自己没有任何裸/露在外的皮肤之后才愤怒地回击:“你能不能不看?!”
“我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