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会说话,我没本事,我辛辛苦苦操心劳力被人指着鼻子骂最后还半点不讨好,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到时候被人告了关到牢里去了,也只怪自己当初眼瞎,只可怜浩浩每天老老实实上学半点没作妖,偏偏命不好,以后到哪都要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你……你……”余老太被她这一番指桑骂槐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又看到大孙女眼泪流了一脸的样子,心疼得不行,一边抱着孙女哭一边骂人。
她们俩又哭又骂,崔艳也哭诉自己的委屈和不易,余大姑劝了这个劝那个,一个都没劝住不说,还挨了老娘两句骂,郁闷得要死,眼圈也红了,开始抹起眼泪来。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边四个女人,可不是比一台戏还要热闹吗,余老头给这几个不省心的闹腾的额头青筋直跳,见儿子女婿也下场了,又是劝又是呵斥的,还是不消停,气得狠狠拍了下桌子,扬声怒喝道:“吵什么吵,是不是准备把邻居都给招来看热闹!”
余家老两口住的乃是家里的自建房,带院子的二层小洋楼,周边邻居们也大多是这么个格局,院子里种花种菜养猫养狗的很是方便,只是毕竟是在县里,不是乡下那宽敞的地方,家家户户院墙都挨得很近,说话声音大点了,说不得左右邻居们就都知道了。
余老头最是个要面子的,之前?就因为孙女做出这种事情心里气不顺,只是毕竟是从小疼到大的孩子,老婆子又左一套右一套的理由,他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结果向来爽利的儿媳妇这个事儿居然没办好不说还被人弄进派出所去了,家里又因着这个事吵吵闹闹成一团,一想到隔壁的婆婆嘴很可能正在听壁脚,老头子就不能忍了,三?两句把人都骂住了收了声。
他可不是老婆子那种顾前不顾后的,自家这一大家子可都靠着老二呢,就跟儿媳妇说的似的,要是老二出了事怎么办,他虽有点退休金,那点钱难道还能养活几口人不成!
大孙子可还在上初中,那孩子成绩又好人又听话,这考大学的事情十有八九是要落在他身上了,难道现在要为了个不着调的孙女把老二一家子给毁了不成,孙女再好也是别人家的人,再说了,这个事说来说去还不是她不自爱造成的,不然哪有这么多事,旁的高三?生都埋头苦读恨不得吃饭都捧着本书,她倒有时间去谈情说爱,这么拎不清以后就是有出息也有限!
这么左右一思量,老头子很快有了决断,对着一家子人说道:“闹什么闹,还嫌不够丢人的,非要把事情嚷嚷地满大街都知道是吧!”
余洁听了这话,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往日疼爱自己的爷爷,只见他老人家这会儿耷拉着脸一点笑意都没有,可见刚才那话是真的,这是嫌自己丢人么,想到这,眼中的泪水止都止不住地往下掉。
要不是,要不是她爸妈不在了,怎么会任人欺负,没人给自己做主,余洁越想越难过,泪珠子越落越凶,蹭一下站起来,头也不抬往门外冲去。
余老太本是跟大孙女坐一起的,没曾想她突然起身,被这股大力一带,要不是旁边的人伸手赶紧扶住,险些摔到地上去。
这么一耽搁,余洁早打开院门跑出去了,余老太急得跳脚,“死老头子,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孩子要是出事了我跟你没完!”
余老头不妨自己才说了一句话,这孩子气性这么大当场甩脸子就走,既是担心安全又是生气自己被下了脸,这会儿听了老婆子的话更是下不来台,虎着脸说道:“能出什么事,孩子都是叫你给惯坏了!”
说着转过脸对着二儿子说道:“这个事你不许插手,别喝了酒上头就去人家家里闹事,你想想你平日的营生,那是能进派出所的吗?”
余老二在老爹老娘的面上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对着老爹应了是,“知道了,爸,我不会去闹的!”
余老头见儿子把话听进去了很是满意,这孩子虽然在外面瞎混,但是对爹妈一向孝顺,既然答应了就不会那么糊涂,又见老婆子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瞪着眼睛说道:“你别瞎折腾,既然人家胡家要等?那什么检测,那就到时候做一个好了,等?拿到证据了,这么大个事还不够你施展的!”
“你这个死老头子,你说什么呢,”余老太看着这老头子说完就走背着手的背影,气得不行,“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个老不死的!”
骂完了人,又见儿子媳妇闺女姑爷都还干看着,恨得一拍大腿,迁怒道:“小洁跑出去半天了,你们还在这干坐着,还不给我去找人!要是出了事,我饶不了你们!”
几个年纪一把的人被老太太劈头盖脸骂一顿就为了找一个自己跑出家门的小辈,虽然没人说什么,但心里怎么高兴得起来,既是自己跑的,该回来自然就会回来了,只是气归气,毕竟是大晚上的也怕会出什么事也只好苦哈哈地到处给老太太找宝贝蛋去了!
余家因着这个事这么热闹,胡家这边是不知道的。
胡德成这个一家之主是第二天才从杨柳口中知道这个事情的,吓了一大跳,虽然老婆说已经报警了等?着到时候做个鉴定就好,但一想到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对方带着人冲到店里找麻烦又是骂又是砸的,就后怕不已,再一次觉得自己在外上班的不便来,这要是自己还在县城,家里有个男人在,怎么也不能任由人这样欺到门上来。
反复询问了母子俩都没受伤之后,胡德成才勉强按耐住心中的担心和忧虑,转过头挂了电话之后就立马抓紧了手上的工作进度,争取能周末前就回家看看去,尽管老婆说一切都好没什么事就是酒水损失的赔偿款也已经拿到手了,但他还是担心得很,不回家亲自看一看问问情况总是放不下心来。
心下暗恨这一家子莫名其妙欺人太甚!寻思着是不是要提前?找人打个招呼,免得到时候又有什么事,自己不在家里鞭长莫及帮不上忙,要是发生什么事了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
而这边杨柳母子俩第二天起来之后还是照常开店上学,看不出什么不同?来。
有那心痒痒上门来打探八卦的,杨柳也没藏着掖着,将自余家上门至从派出所离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能说的全给说了一遍,着重强调了两家的态度以及到时候凭检测报告说话的协定以及自己要告对方一家子造谣诽谤侵害名誉权,说的人坦荡大方面上除了气愤恼怒半点心虚也没有,听得人虽然迫不及待想知道更多细节,恨不得立刻就知道那姑娘肚里的孩子是不是老胡家的,只是人当妈的都说了到时候要做亲子鉴定要用科技手段还自家儿子一个公道和清白了,自己总不好和人当面抬扛唱反调!
公不公道清不清白另说,大家伙可看出来了这杨柳不是个好惹的,说报警就报警了,说要告人那也必定是要告的,看她那样子倒好像是确实被冤枉了似的,只是这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是没什么,人家怎么会找上门来呢。
无聊的街坊们心里自然转着不少的念头,难得有这样狗血的八卦事件发生在身边,怎么能不激动不想看个热闹呢,只是顾虑着大家伙多年的情面再加上杨柳这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也只好小范围的说说而已,就是说,也还记得注意点分寸,免得被气昏了头的杨柳给逮住一起告了,说两句闲话打发?时间没什么,要是为了旁人家的闲事弄到派出所去那可就划不来了。
杨柳虽然没听见现场但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附近这些人指定拿自家这桩事当个笑话和下酒菜呢,虽说谣言止于智者,但真正的智者能有几个,多的是听风就是雨人云亦云的,爱说便说吧,只要不太过分,随他们说去,毕竟嘴长在人家身上,你就算能做个澄清表白,人家信不信的也控制不了啊!
她早就预料到会出现这种被人议论的情景了,要说被人关注也不是全无一点好处的,杂货铺的生意倒是好了些,那些个想知道个第一手的或是有点好奇的想跟自己搭上话探听个情况的,总不好站店外面扯着嗓子喊呀,自然是只能进店买点东西了,毕竟买了东西的顾客嘛,自己这个当老板娘的可不得好好招待吗。
胡俊杰原先还因为这个事气苦呢,听老妈苦中作乐地说店里多卖出去不少东西既觉得好笑,同?时也深觉自己还需要历练才行,自个儿才在学校被几个人问就烦的一批了,老妈开个店做生意的,不得被那些没事干的闲人们烦死啊,可也没见回家朝自己发?火,反而是想办法宽慰自己。
想通了这些,胡俊杰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马上都要上大学了,遇到事情还需要老妈顶在前头实在是不应该,老爹不在家,合该自己这个男子汉保护老妈才对!
杨柳一开始担心余家人会像以前那样找到胡俊杰学校去或是余洁在学校里说些让人误会的话,害的他百口莫辩被人造谣,到时候要再被人言语一激跟人打架斗殴什么的,落到有些人眼里倒要变成做贼心虚,有理也要变成无理了。
可没想到一连几天,家里学校里都是风平浪静的一点动静都没有,要不是还有那么些等?着看热闹的人时不时就跳出来刷下存在感,杨柳几乎要以为之前?跟余家闹那一场是自己的记忆发?生错乱了。
眼见着离可以做鉴定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只希望能顺顺利利做了检测拿到证据洗刷了胡家的污名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