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睿他不舒服,不来了。”说起这个豫津有些不开心,“一下子就不好玩了,林殊哥哥出征,景琰哥哥总是跟着祁王殿下,霓凰姐回了云南,冬姐最近都忙着练武了!”一边说一边撅起了嘴吧,让景涵有些忍俊不禁。
“好了,一会儿我陪着豫津一起?”摇了摇头,景涵对小孩子还是很有耐心的。尤其是像言豫津这种既聪明会撒娇,但是从来不会太过分的孩子:“今日是秦王爷的寿诞,不能闹得太过,不过陪你玩还是能做到的!”
“殿下这样可不是长久之计。”言侯看了一眼景涵,声音有些低沉。
“已经……无所谓了。”景涵垂眼,话语里带着一丝失落,“多谢言叔关心了,只是自打过继时,我就已经……”话还没有说完,景涵就被大殿之中一阵声音嘈杂打断了,就连言侯的注意力都被牵引了过去,没有注意到景涵表情一瞬间的扭曲。
“什么事,慌慌张站的成何体统。”一瞬间调整了自己想要笑却忍不住的表情,景涵松开言豫津拉住一个从里屋跑出来的仆从厉声质问道。
“世子殿下……不,不好了……王爷吐血了!”仆从也是慌了手脚,看着平日里温和的殿下扑通一下子就跪了下来,“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奴才……”
“慌慌张张的让别人看笑话么。”景涵皱眉声音一抬,“侍卫,派人去请太医。”现在他不能乱,里面的都是大人物,轮不上他插手。他要够做的,就是趁着这个机会,表现出他冷静沉着,能够遇事不慌从容处理的能力。
他不需要假装自己多么慌乱,因为这所有人都知道他对过继一事十分不满,跟秦王爷不亲,与秦王妃之间更是有着隔阂。所以他要做的,只是安排好这些赴宴的大臣,为自己博得几分好感而已。
“把事情说清楚了。”叹了口气,景涵看着离开的侍卫转头命令仆从。
“奴才也不清楚,只是看着王爷和宾客说着说着话,就倒下去了!”仆从估计也是忙乱中被抓的人手,“王爷倒下前,还、还说,有毒!”说到后面,小厮的声音已经有些哭腔了,这种事情遇上了他们一干人都脱不了干系。
景涵看着那小厮,似乎是在思考他话里的真实性。言豫津站在景涵的身旁,抬头看着这个平日里对自己很好的大哥哥,悄悄地松开了抓着景涵衣摆的手,有些无助的转头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言侯。
“见笑了,言叔。”再转身的时候,景涵的脸上失去了往日温和的笑容,带着些冷意,“今日恐怕是要款待不周了,如果……”估计真的是流年不利,景涵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第二波杂乱打破了。
只是这次更胜之前那次,里面掺杂着女宾客的尖叫声,以及一个男人大声的吼叫。言侯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自己对面的少年,没有错过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愕和恐慌,不是因为喊叫的那人他们都能够听出来是梁帝的原因,而是因为梁帝喊得是:“抓刺客!”
“闹什么。”景涵皱眉,这次他直接迈开步子朝着嘈杂传来的地方走去。言侯牵着言豫津跟在后面,倒不是因为他对这事儿好奇,只是这短短的时间内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这些事,他此时离开反而麻烦更大。
“刺客往那边儿跑了,别让他逃走!”“去叫太医!快去叫太医!”“给朕抓住他!”“娘娘!”院子里的嘈杂声隔了好远都能听见,只是听到里面隐隐有叫“娘娘”的声音时,景涵的脸色彻底变了,提气就冲进了院子。
豫津看着不过呼吸间就一个纵跃,身手灵敏的翻过高墙的背影,第一次知道原来平日里带人接物温文尔雅的景涵哥哥,也有着不输于林殊哥哥的身手。转头看着他的父亲言侯时,却被对方脸上的凝重吓到,抓住了言侯的衣服没有说话。
“豫津,今日这事儿,谁都不要告诉!”言侯压低了声音,第一次希望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虽然他比谁都清楚,这块未经打磨的璞玉需要一个契机收敛他的光芒,只是他却不想看见自己最好朋友的侄子,他最敬重老师看好的孙子,亲手策划了这件事情。
这两年他看的分分明,这孩子如今在意的,就只有小画和婉公主了。所以他不奇怪为什么秦王出事的时候这孩子不慌,却在听见这事儿的时候匆忙暴露了他武功不浅这一事。只是如果小画真的如他猜测的那般出了事儿,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