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又说了会话,安魏王妃问东宁道:“那个韩公子,你是见过的,觉得他人怎么样?”
东宁纳闷道:“哪个韩公子?”
安魏王妃笑道:“还有哪个韩公子?就是上次睿王郡主相看的那个,韩大将军家的公子。”
东宁奇道:“好好的,娘亲怎么提起他来?”
安魏王妃笑道:“他们家看上了你,想和咱们家结亲,你爹让我问问你的意思。”
原来那日东宁陪李姷去报国寺相看,见了韩家一众人,韩家人对她的印象都不错。不过彼时主角是李姷,也就没将她搁在意上。后来李姷拒了韩公子,韩家人还要给韩公子牵线别的姑娘,韩公子提起东宁来。
东宁的身份不及李姷尊贵,难得的是她模样好,安安静静的,性子又温顺。又是韩公子看上的,韩家人对她俱都满意。韩大将军遂跟安魏王爷提起此事,只等安魏王爷允了准话,就着人提亲过六礼。
安魏王爷回府同安魏王妃商量。安魏王妃听他言语,竟是韩家人都十分喜欢东宁的意思。想到她生的女儿这么遭人喜欢,也由衷得高兴,问东宁道:“你是怎么想的?”
韩公子才被李姷拒绝过,又将主意打到她身上,被李姷知道了,怎么想她?她陪人家女方去相看,到头来人家男方看上她了。虽然男方是李姷不要的,可传出去,外人可不这么想。只以为男方本来就没看上李姷,不过碍于李姷的身份,不便拒绝,才胡乱应的。这不明晃晃地打李姷的脸么?
东宁想都不想地拒绝道:“这不成。”
安魏王妃问:“怎么了?”
东宁把她的顾虑说了。
安魏王妃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没有先例的。”
与她聊起一桩旧事道:“想当日庄王世子和南平王府的乐善郡主在娘娘庙相看,缮国公府的姜大姑娘和乐善郡主素来交好,乐善郡主拉着她一起去了。谁知庄王世子就没看上乐善郡主,看上了姜大姑娘。现在二人成了亲,孩子都有了。乐善郡主也嫁了人,两人心无芥蒂的,不一样走得很亲么?”
韩大公子如何能比庄王世子?而乐善郡主对姜大姑娘抢了她亲事一事,心里未必就没有芥蒂。还与姜大姑娘亲近,不过是南平王府没落了,她的夫家又不甚出息,日后仰仗庄王府的地方还有很多,是以故作无事地与姜大姑娘处着。
若非受这形势所逼,再让乐善郡主换作能与庄王府分庭抗礼的睿王郡主李姷的身份,只怕早与姜大姑娘、与庄王府翻脸,老死不相往来了。
东宁回安魏王妃道:“这不一样的,韩家如何能比庄王府?睿王府也不是南平王府能比的。”
安魏王妃道:“但这个韩公子,是睿王郡主退了的。”
便是没有李姷和韩公子之事,东宁也不可能答应与韩公子的亲事。她早失身于西靖,如何能再假充个清白女子嫁人?
怕安魏王妃劝她应下与韩家的亲事,故作不乐地对安魏王妃道:“娘看女儿,就只配别人不要的么?”
安魏王妃被她说得哭笑不得,在她额上点了点,“你这孩子,又说这鬼灵精的话。依娘看,谁都不配不上娘的宝贝女儿。娘巴不得留你在身边,一辈子不出门呢……”
话未说完,便被东宁打断道:“那女儿便一辈子不出门,一辈子留在爹娘身边。”
安魏王妃笑道:“那还不被人家笑掉大牙啊?”抚着她的头说:“我听你爹说,这个韩公子不错,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是个立得起的。你真嫁了他,将来受不了委屈。”
东宁嘟囔道:“娘当日还说睿王世子是个好的呢。”
安魏王妃道:“睿王世子也不错。前些日子他热心地帮你寻孤先生,睿王郡主又频繁地出入咱们家,娘还以为,不久他必是要请人上门提亲的。谁知这么长时间过去,连个动静也没。”
东宁想起那日和李湛在西陵湖,李湛问她什么时候可以上门提亲,她反问他若她不是清白身子了,他还愿意娶她么。彼时他没有回她,但之后待她冷了好些,不禁暗暗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