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靖定定地望着她,十分隐忍地道:“你真的知道我想要什麽么?”
东宁被他问愣了,呆呆地问:“你想要什么?”
西靖道:“如果我想要你现在就跟我进去,今天不要走了,明天也不要回去,你愿意么?”
东宁仿佛听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紧张地左右看了看。他们在一边说话,丫头、侍从都没有跟过来。远远的好像有马车往这边来了,她也没在意,怯怯地瞧向西靖道:“你不是不想看见我么?为什么还要我跟你进去?”
西靖道:“你只说愿不愿。”
他们明面上还是男未婚女未嫁的青年男女,她怎么能光明正大地留在他府里过夜?他府上有女眷还好,一个女眷都没有,她便是找借口搪塞家里也找不到啊?
东宁周旋道:“改天好不好?或者,”脸红了红,犹豫道:“或者你夜里去我那里,我给你开门。”
西靖没有理她,直接进去了。
事情难得出现转圜,东宁不想放弃,忙也跟着进去了。
华清馆是周帝尚未登基时所居的皇子府邸,宅广院深,花园宽大,曾被辟为皇家别苑。工部奉命几次改建、扩建,使其成为镐京城里,除了皇宫之外,最大的私邸别苑。
东宁也过来华清馆几次了,进去里面还是初次。她跟着西靖来到主院,并未见到传言中的那些娇侍美婢,清一色的男子侍从令她微惊了惊。
那些侍从初见到她,第一个踏进西靖主院的女子,也都难掩眼中的奇异之色。奉了茶点来,侍在一旁,免不了暗暗地将她端详。
西靖注意到了,令他们都下去了。他进去房里换衣,东宁在外面堂上喝茶。
不久后,只听他在里面沉声道:“进来。”
正房里外只有他二人,不用想也知他唤的是谁,东宁不太想进去。怕他脾气上来,轰她出去,磨磨蹭蹭地打起帘子进去了。
西靖站在房里,平伸着两臂,面无表情地吩咐她道:“过来给我更衣。”
东宁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明明他自己就有手,也能做,为什么要喊她来?以前两人在一起时,他从未让她做过这些事。那时她的处境虽不堪,也没有丫头一样伺候过他一次。倒是他,两人亲密频繁,他脱了她的衣裳,完事后她懒懒地不想动,都是他伺候她穿衣。
现在完全掉过来了,她在他面前一点地位没有,都沦落到给他更衣的地步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东宁耷拉着脑袋,怏怏地帮他解了腰带。西靖原是规规矩矩地站着的,不知什么时候低下了头,埋首在她耳后,一路蜿蜒着往下亲她。
东宁乖乖地任他亲了会,少顷后,察觉到他不似方才那么冰冷了,抓住机会,好言好语地与他商量道:“娘亲她是真的不舒服,很难受。你先去帮她看病好不好?晚上我再陪你。”
西靖用力地在她颈后亲了亲。他以前便喜欢如此亲她,凡是被他这么亲过的地方,必是要留下痕迹的。尽管如此,东宁也不敢制止他。任他褪了她的衣裳,在她身上留下越来越多这样的痕迹。
西靖道:“我今天过不过去,就看你了。”
东宁不解他的意思,茫茫然地问:“什么意思?”
西靖道:“你说呢?”
还不等她的身子做好准备,就那么站着挤了进去。
饶是东宁咬着唇,仍是控制不住地吟叫了声,接着更多断续不成调的声音从她嘴中发出,让她再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世人都知大魏的宁王殿下风华绝代,姿容绝世,却不知他的医术亦是天下无二,举世无双。
傍晚掌灯时分,东宁终于如愿将西靖带去安魏王府为安魏王妃诊病,惊了府里的一众人。满满地在安魏王妃那里聚了一屋子,只为见识这位宁王殿下的惊世相貌。
东宁没有过去凑热闹。她的衣裳在西靖那里弄脏了,西靖命人另备了一套衣裳给她,不是她惯常穿的。所幸天黑,安魏王府的众人都被西靖吸引了注意,没有人留意到她回去,穿了一件和出门不一样的衣裳。尽管如此,她也不敢穿着那件衣裳在府里乱走动,回去后将西靖交给安魏王爷和几位兄长招待,便回房换衣裳去了。
待她换了衣裳过去安魏王妃那里,西靖已经给安魏王妃诊过脉,被安魏王爷父子请去厅上说话去了。一众女眷热情未散,还聚在安魏王妃房里说话。
看见她过去,都迎上来拉着她笑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位宁王殿下善医的?”
这个东宁早想好了说辞,笑回一众人道:“是孤先生告诉我的。说他们宁王殿下是世间少有的奇人,精医药,擅医理,妙手回春,医技奇绝。姑母看了那么多大夫,身子一直不见好转,孤先生远在江州不得过来,我就想到了他。”
众人笑道:“那你是如何请到他的?都说这么宁王殿下深居简出,可不太好请。”
东宁道:“这也多亏孤先生,他与宁王殿下是故识,留了一封信托我转交给他。我去送信的时候说起姑母的病,请这位宁王殿下过来给姑母看病。他看孤先生面上,就过来了。”
众人玩笑道:“只怕未必是全看孤先生面上。”
大有赵瀛会过来安魏王府,是看上了东宁之意。
东宁笑了笑,也没放在心上,来到安魏王妃床前。
安魏王妃服了西靖的药,精神好多了,拉着东宁的手笑道:“你与这位孤先生倒投缘,他临走的时候还想着送你药,又交代了你这么一件事。倒多亏有这封信,不然咱们便是知道这位宁王殿下是个高人,也不一定请得到他。”
西靖确实不是个好说话的,东宁不想在母亲面前赞他医者本分,仁心仁术,大医精诚之类的话,笑应道:“确实多亏有孤先生的这封信,不然这位宁王殿下还真不一定来。”
安魏王妃笑道:“不管怎么说,这次又多亏你,请了这位宁王殿下过来。不然姑母还不知要遭罪到几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