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儿果如西靖所说,很快就和韩尉离开了,东宁的生活再度回归宁静。可没几日,韩尉又回来了,西靖也嘱东宁收拾东西,说要出发去魏都城,大兴。东宁暗暗心惊,想起前几日无端绣起的“喜上梅梢”,暗忖原来所谓的“喜”应在这里,去大兴对她而言,确实是一桩喜事。
大兴是魏的都城,经济富庶,文化发达,人员特别密集。不管是出发去大兴的途中,还是到了那里,都有不少脱身的机会,便是没有机会,也易制造机会,各方面的条件要比当下这深山里,对她有利得多。
已是仲秋,天气会越来越冷,东宁的衣物以削薄的夏衫居多,没什么可带的,倒是首饰,西靖给她置办了不少。她都收拾了,打算万一有机会脱身,聊以做傍身的盘缠。
她亦知此举会招致西靖的怀疑,当日她身无一物的初到西靖那里,西靖已为她备了足够使用的首饰,后来他们去县上给吴府的吴小公子看病,他又给她买了不少。此去大兴,他亦免不了给她置衣物首饰,她原不应如此。但她不知什么时候会有脱身的机会,可能根本等不到他再给她置东西,只能把先前的悉数带上。
西靖果然注意到她简单却沉甸甸的包袱,望向她的眼睛有点深,那一天待她都很冷淡,然后晚上,她就毒发了。西靖曾跟她说过,他在她身上下了只有他能解的毒,离开他她只有死。她乖乖地跟他在山里呆着,从没有毒发过,可刚出来,她就毒发了。
她知道这是他给她的一个警告,他待她向来不错,除了不时的轻薄让她难以接受,平心而论,他待她的好比之父兄,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对他亦不是没有期许和侥幸心理。然他用事实告诉她,她愿意乖乖地配合他,他亦会给她所有的宠溺,如果她生有不该有的心思,那他也不会跟她客气。
疼,全身都向针扎的一样疼,胃腹中像积了食在里面,胀疼胀疼的,她微侧了侧身,大口大口的血从里面涌出来。西靖刚巧有事出去了,旁边韩尉的房间也很安静,整个客栈死寂死寂的,听不到人响,东宁身处其中,像身处在一片幽深阴冷的坟地里。
不知西靖什么时候回来,亦不知这样的折磨什么时候结束,她会不会死,东宁恐惧,挣扎着欲下床去寻西靖。就在这时,门开了,西靖从外面回来了。
重新换了衣服,换了房间,换了床,东宁安静地躺在干净的床被上,呆呆地望着床帐发怔。身上的毒性已经压制住了,月上中天,夜也很深了。她刚经历过一场折磨,全身倦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偏整个人异常得清醒,迟迟不能睡去。
西靖进来,在她旁边躺下,面朝着她,目不转睛地将安静的她望着,“可得到教训了?”他听不出什么情绪地问。
他果然是故意的,东宁忍无可忍,伸手朝他挥去。
她自是打不到他的,手被他顺势压到头侧,他的身子覆上她的,不管她刚吐了血,满嘴的血腥味,就那么口勿了下来。许久后,他放开她,她气、喘、吁吁的,嘴里再没了血腥味,只剩下他的味道。
她道:“我恨你。”
他没什么情绪波动地淡然道:“是么?”眼睛漫不经心地望着她的脸,手探进她的衣服,就那么一路蜿蜒向下。
东宁的身子本就虚弱,哪里又受得了这样的刺激?鼻息紊乱,鬓间冒出丝丝细汗,本能地蜷曲着身子。后来,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流了出来,再经不住这样的屈辱,叫:“不要。”
西靖面无表情地望着她,“求我。”
东宁再不敢赌气,颤栗着身子,从善如流地道:“求你。”
西靖在她脸上亲了亲,说道:“乖。”拿出手来,拥着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