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岁不?讲理惯了,这?是他?第一回遇见比自己还不?讲理的人,鹤岁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嚷嚷道:“不?行。”
季嘉衍掀了掀眼帘,眸底染上?几分?势在必得之?意。他?的嗓音低沉轻缓,甚至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哥哥乖一点。”
“你怎么还没有去公司?”季嘉衍总让自己乖一点,鹤岁有点生气了,他?望着已经没有在冒烟的牛奶瓮声瓮气地说:“你快点走开,我看?见你讨厌。”
“我在等哥哥起床。”季嘉衍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他?望着鹤岁过于白皙的肤色,嗓音沙哑道:“我记得哥哥以前喜欢待在花园里画画,所以我让人重新打理了一下花园,在那里面种满了……玫瑰。”
鹤岁慢吞吞地把牛奶喝干净,他?奇怪地问道:“玫瑰花有好?多刺,你为什么要种这?个?”
季嘉衍挑了挑眉,含糊其辞地说:“哥哥以后就知道了。”
不?说就不?说,季嘉衍只会故意卖关子,以后他?才不?想?知道。于是鹤岁趴到桌子上?自顾自地生闷气,一句话也不?肯再搭理季嘉衍了,季嘉衍见他?又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两颊微微鼓起,时不?时瞟来的眼神又软又委屈,他?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哥哥想?不?想?上?去看?一眼?”
鹤岁眨了几下眼睛才把头抬起来,他?哼哼唧唧地说:“只有一点想?去看?。”
季嘉衍一把捉住鹤岁的手,把他?带往花园。
那是一个半开放式的露台花园,位于别墅的顶楼。入目即是一小片玫瑰花海,盛放的玫瑰花色极为秾丽,丝绒一般的柔软花瓣沾上?了几颗晶莹剔透的露珠,越发衬得花枝娇艳欲滴,而那微微蜷起的枝叶一派苍翠绿意,摇曳不?止。
园艺师拿着一把剪刀修建花枝,柔软的花瓣不?堪其扰,扑簌簌地落了一地,鹤岁夺回被季嘉衍抓着的手,兴致勃勃地凑近去看?园艺师。
“为什么要把花苞剪掉?”
鹤岁越看?越好?奇,他?睁大了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盯着园艺师手下的动作看?。鹤岁一会儿指着这?个问为什么不?剪掉,一会儿又指那个问为什么要剪掉,活脱脱的一个好?奇宝宝。
园艺师耐心地为鹤岁解答,鹤岁一脸跃跃欲试地问道:“我可不?可以玩、不?对。”鹤岁吐了吐舌头,赶紧改口道:“我可不?可以试一下呀?”
园艺师只是被请过来帮忙养玫瑰花的,并不?能?做主,他?犹犹豫豫地望向季嘉衍,见季嘉衍微微颔首,这?才把手里的剪刀递给鹤岁,说:“当然可以。”
鹤岁存心想?捣乱,他?才不?管哪一枝可以剪哪一只不?可以剪,反正乱剪一通。白生生的小手蹭过颜色绮艳的花朵,丝绒似的花瓣细腻柔软,愈发将肤色衬得瓷白,一如上?好?的瓷釉。
季嘉衍低笑道:“哥哥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
鹤岁瞟了他?一眼,季嘉衍的眉眼生得极为俊美,却又不?显女气。他?总是神色散漫,摆出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看?似很好?说话,实则却很是强硬。鹤岁看?着看?着就起了怀心思,他?又剪掉一朵玫瑰花拿在手上?,然后对着季嘉衍笑出了两个小酒窝,“给你。”
季嘉衍眉头一动,“嗯?”
鹤岁抬起手要把玫瑰花放到季嘉衍的耳后,然而脚尖才踮起来,他?还没来得及偷笑,手指就一下子被花刺刺破。鹤岁的小脸一垮,玫瑰花也顾不?上?了,他?扁着嘴巴哭唧唧:“疼。”
季嘉衍抓住鹤岁的手腕,只见白嫩的指尖渗出血迹。他?将鹤岁的手指含入口中,唇舌一再掠过伤处,指尖上?的痒意大过了痛感?,鹤岁缩了缩手,他?红着脸说:“好?、好?痒。”
舌尖有意无?意地向下舔了点,留下一片湿热,季嘉衍抬起黑沉沉的眸,轻笑着说:“哥哥总是这?么可爱。”
他?不?说还好?,一说鹤岁就又想?发脾气了。鹤岁恼羞成怒地把自己的手被刺伤全赖到季嘉衍的身上?,他?气鼓鼓地说:“都怪你非要种玫瑰,要不?然我的手指也不?会被刺破。”
季嘉衍对此恍若未闻,他?轻轻地揉了揉鹤岁的手指,而后垂下眼眸紧盯着鹤岁乌溜溜的瞳眸,语气轻柔道:“哥哥总是这?样,我会心疼的。”
季嘉衍的目光沉沉,就算鹤岁故意偏过头想?避开他?的眼神,也还是能?感?觉得到季嘉衍正在看?着自己。鹤岁不?自然地收回手,胡乱地说:“反正是你自己要疼的,不?关我的事。”
“当然和哥哥有关系。”季嘉衍俯身拾起鹤岁下意识就丢掉的玫瑰花,他?将花刺逐一折去,语气很轻很轻地说:“我满心满眼只看?得见哥哥,这?颗心里也只有哥哥一个人,哥哥怎么能?置身事外?”
“又不?是我……”鹤岁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可是他?一抬眼却看?见季嘉衍将手里的玫瑰花递过来,而花枝上?的花刺已尽数除去。
季嘉衍嗓音平稳道:“这?样就不?会再把哥哥刺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qwq呜呜呜平时不好好更新周三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