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是没什么大碍,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在家歇息一下,万一出门被踩到就不好了。”孟旸把包扎好的脚小心翼翼的搭放在一旁的拖鞋上,不慌不忙的抬头正对上阮栯湿漉漉的眸子,有点說不出来的莫名心惊,那双晶亮的眸子似乎在诉說着什么情愫,可直觉又告诉她这不可能,遂装作查看血水有没有渗透纱布般的低下头躲避着她的视线。
“可是,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阮栯很丧的语气,口里还有泡沫,所以听起来有些含含糊糊。
“这样啊……你等下把桌子上的小笼包吃了再去吧,恩,我已经吃过了,那是給你买的。”
孟旸說完就转身离开了,剩下阮栯近乎呆滞的坐在凳子上看着她的背影,对自己今早出的状况表示心累和反思。
然后尽可能快的打理好自己,拿着孟旸交代給她买的尚有些余温的小笼包,阮栯一瘸一拐的挪着步子,暗自給自己打气,幻想着这是不是也属于工伤的范畴?毕竟自己是急着去上班才发生的意外……
正当阮栯咬咬牙前行的时候,后方驶来的汽车频频鸣笛,很吵,但阮栯仍旧闷头走着不被打扰,直到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呼唤着。
“阮栯!”
是孟……旸。
阮栯坐在副驾驶上任由孟旸帮她系安全带,对于自己莫名其妙上了车有些懊恼,就像记忆突然断了片,找话题的指了指询问着:“你的车?”
孟旸向来不喜欢先许诺什么,而是习惯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告知,所以自行敲开了傅欢的房门搅醒了她拿到了车钥匙,打算开车送一下自己的受伤的新舍友,算作昨日温馨晚餐的谢礼。
当然这些近似谄媚的一连串话,她是不屑說的,年岁渐长,孟旸也不是很喜欢应付那些虚假的客套。
“没有,就傅欢让我帮她把车送去做保养,顺便送一下你,省得你搭地铁的时候被拥挤的人群踩坏了,就麻烦了。”孟旸脸不红心不燥的說着,语气仍旧像往常一样温和。
“哦……”阮栯口中许多的感谢言辞都被憋了回去,最后手抠着安全带吐出:“但还是要谢谢你。”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傅欢若是知道孟旸这样编排自己的爱车,怕是要跳起来找她麻烦了。
阮栯低着头翻着白眼表明对孟旸的好意心知肚明,因为她的话破绽百出。毕竟没有人会把车子放心的交给一个车技平平的人送去保养,不怕被撞坏么?特别是傅欢那么龟毛的人。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孟旸自己去借的……
趁着红绿灯的间隙,孟旸凝眸往阮栯的方向看去,她的手在不自觉的相互围绕着打转转,这个小动作显然戳到了自己,觉得很可爱。阮栯外表虽然是个能干天不怕地不怕的白领,内里怕还是个小孩子。从上次手术就该知道的,她明明害怕却还是强装着微笑。
孟旸轻摇了摇头,真不知该說她什么好。也觉得老天爷很有意思,說了不想再在医院相遇,就这么巧妙而明目张胆的把人塞在她身边,是几个意思?
怕是有深意的,只是这天意,她不敢妄自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