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中,白发苍苍的董事长还不解地看了江行雪一眼,江行雪没心思去听台上的几个人在讲些什么,心里默默盼着杜羡赶紧回来。
杜羡这通电话接了一个小时,回?来时上面已经在演示概念图,没多久就散了场。
老人拄着拐杖,问:“你?父母最近还好吗?”
“很好,最近恰巧不在本地,所以蒋总后来问了我有没有空。”杜羡道。
蒋总是联系杜羡的那位董事,在边上?也与杜羡挥了挥手,老人与杜羡再寒暄了两句,把话题引向江行雪。
他道:“我是不是快要喝到你们的喜酒了?”
杜羡笑:“争取尽快。”
接下来大家陆陆续续去花园,青年人彼此之间交头接耳,还有的被长辈带着去拓展人际圈。杜羡走到一旁听了几通来电,到后来,他让江行雪帮忙拿杯白水给他,江行雪忍不住问:“你?这几天为什么那么忙?”
“因为交接工作。”杜羡说。
江行雪顿了顿:“怎么突然要交接工作?那不是走人的时候才干的事情。”
杜羡喝了半杯水,神?色自若:“对,我昨天交了辞职信。”
“什么?”
“我爸的老搭档前段时间突发脑溢血,瘫在床上?起不来了,昨天转院,我爸妈正在陪着他和他的家人。”
江行雪道:“好突然。”
杜羡说:“对,况且最近公司里本来就人事变动比较大,招进来的都还在适应期,我得回?家帮着我爸,使唤儿子总比重新选人来得顺手。”
“没听你说起来过。”江行雪嘟囔。
“说什么?”
“这件事情啊。”
杜羡笑:“领完证没到半年,你?现在管我管那么严?”
“我怎么管你了,你?去哪里不是加班,建议你?平常有空多喝几口热水,也好提早预防着点。”
“要是我瘫着不动了,你?会?照顾我吗?”
江行雪开始胡说八道:“我找护工,比我小又比你?高?大的那种,他照顾你?,我在边上?看着。”
“那你是看他还是看我?”
“瘫前记得摆一个帅点的pose,谁漂亮我看谁。”
“你?不会?在生气吧?”杜羡瞧着江行雪的脸色,试探。
江行雪心里不是滋味,辞职那么大的事情,他居然是杜羡开始交接工作时,才后知后觉地被告知。
杜羡朝他那边挤了挤:“我觉得这不重要,就没和你?讲,要不然我把工资卡给你??”
他再恍然大悟,提醒江行雪:“不好意思,我下个月开始,变成给人发工资的了,全公司的工资握在你手里。”
江行雪听他跟自己瞎扯,不假思索地拒绝:“要来干吗,我难不成可以花光了跑路,让你被人堵在门口,拉着横幅讨工钱?”
“你?如果这么想,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我在你眼里,那么心狠手辣啊?”江行雪不可思议。
杜羡开始细数:“让我洗碗,要我挑火龙果籽,奴役我帮你写作业,拉个行李箱还要给我增重……”
江行雪苦闷地打断他:“挑籽是开玩笑的,谁让你真?动手了!”
“难道我的信息素不香吗?”
江行雪简直想要举手投降:“香,香的。”
“那为什么你?动不动躲开我,时不时使唤我,一点也不怜惜我?”
江行雪被他问住了,心说杜羡把怜香惜玉这类词往他自己身上套,总有哪里很奇怪,但在他嘴里说出来,又显得理所应当。
“我高?冷。”江行雪道。
“对,再加上?一条,你?还敷衍我。”
江行雪服了他了,哭笑不得:“杜少爷,有没有说过你?,没长猫尾巴可惜了。”
“摇给你?看吗?”
“竖给我看。”江行雪道,“待会?我该不该再去谢谢陆成川,今天我被保安拦在外面,是他领我进来的。”
杜羡扭头看到他,江怀菱也到场了,母子站在一起交谈着什么事,眨眼看去两人眉目长得有些相似。江怀菱的表情一日往常的严肃,在自己儿子面前也没变得温和。
注意到有人在看向她这里,她没回?望,而是蹙着眉头把脸往里偏了一点。
“竖给他看吧。”杜羡漫不经心地一手插在口袋里。
两人一起去再次和陆成川道了谢,陆成川低头看江行雪,江怀菱道:“我去清净地方坐一坐。”
杜羡趁机打听:“听说你?有过一个弟弟?”
“在我家搬走以前,你?骑着匹美洲豹到我家来。当时我在哭,你?被你妈妈拎回去训了半天,连季明洵都跑来给你?求情。”陆成川记起来这事,表情不太爽,“你?不会?以为,我是被吓哭的吧?”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我是因为这理由被骂的。”杜羡道。
陆成川解释:“那时候是我弟弟忌日,他心脏病走了,在保温箱里没待几天。”
“抱歉。”江行雪安慰他。